“殿下,宮內傳來密報。”
“嗯,放下吧。”
僕人退下之後,簫靜仁放下書卷,開啟桌上的小竹筒。
“嗯?”
“曹觀海身死,母后被幽禁坤寧宮?”
“小皇帝與莫安反目,莫安打入御書房,最終被雷宵勸解,如今已經被逐出京都。”
“哼,這莫安還真是個麻煩!”
“小皇帝也真是蠢得可以,等你死了,這天下還不是孤的?”
“鳴雀,孤養你十七年,也到了你以命相報的時候了。”
簫靜仁將信件焚燬,繼續拿起桌上的《鬼谷子》精心研讀,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。
但他不知道,此時,一個身高九尺的壯漢正挑著兩筐青菜進了永州城。
“嚯,永州城還真是繁華啊。”
“城門口的軍士也不會在窮苦百姓身上撈油水,看來這簫靜仁還不錯嘛。”
莫安挑著擔子,自言自語道。
跟在其身後一同進城的一個老農突然開口說道。
“小夥子!”
“你怎能直呼齊王殿下姓名!”
“這可是大不敬啊!”
“自從十二年前,齊王殿下就藩以來,咱們永州被治理得井井有條,俺們這些苦哈哈,日子越過越好嘞!”
莫安嘿嘿一笑,低了低頭。
“老人家,是我口無遮攔了。”
“我前幾天才來永州,還以為這齊王殿下和其他王爺一樣嘞。”
“聽老人家所說,這齊王殿下,對老百姓還算好?”
莫安這一問,徹底開啟了老農的話匣子。
“嘿,一看你這後生就不明事嘞!”
“咱們齊王殿下,那可是咱們永州百姓的再生父母嘞!”
“不僅逢年過節都給窮苦百姓賜下燻肉。”
“而且,這些年來,永州動不動就發一場瘟疫。”
“起初,不少村子都被官府圍了,讓老百姓們自生自滅。”
“是齊王殿下,親自召集名醫,前往各個村子替咱們這些苦哈哈看病,連診金都是齊王府出的嘞!”
“這瘟疫啊,說來也怪,那些身強力壯的大人都很難挺過來,反而是那些小孩子活下來不少。”
“最後啊,齊王還將那些在瘟疫中成為孤兒的孩子,全都收養了。”
“不僅給了孩子們一條活路,那些腦瓜子聰明的,還被齊王殿下送去讀書嘞!”
“就城中心那處惠民學堂,只要自家小子能讀得進書,都可以入學,齊王殿下不僅不收束脩,還會賜下肉食嘞!”
老農越說越起勁,一番描繪之下,齊王簫靜仁簡直就成了永州的活菩薩!
莫安聽在耳中,心裡對這位齊王殿下的感官也提高不少。
但心中也不免有些疑問。
什麼瘟疫會時不時地發上一場?
而且身強力壯的大人都挺不住,反而是抵抗力更弱的孩子們活了下來?
難不成這瘟疫還是個心善的,不忍對孩子下手?
莫安一邊聽著百姓們稱讚簫靜仁,一邊老老實實地賣青菜。
就這麼過了三天,就從百姓口中瞭解到不少資訊。
第四天,莫安又一次挑著青菜入城。
但這次,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去集市上賣菜,反而將青菜放在之前那位老農的攤子上,獨自朝著城中心走去。
“惠民學堂?”
“是這兒了!”
莫安來到了老農說的惠民學堂,換上一臉憨厚的笑容,就上前拍門。
“咚咚咚。”
門拍得震天響,學堂內傳出了一箇中年人的聲音。
“別敲了!”
“再敲,門都被敲壞了!”
大門被拉開,一箇中年文士怒氣衝衝地說道。
“你懂不懂禮數!”
“這可是……”
中年文士剛說出一句話,第二句話就被他吞回了肚子裡。
沒辦法,莫安這身板往門口一站,光都被擋沒了,壓迫力簡直拉滿!
“額,這位壯士,有何貴幹?”
中年文士語氣一軟,莫安憨笑一聲連連拱手告罪。
“先生莫怪!”
“俺就是一莊稼人,一身蠻力,驚擾了先生!”
“俺剛到永州投親,就聽說齊王殿下開辦了一所惠民學堂,連咱們這些泥腿子的娃娃都收,就想來問問,看俺弟弟能不能進學堂。”
中年文士對莫安上下打量一番,笑著說道。
“壯士,你家小弟年歲幾何?可曾識字?”
莫安臉上頓時苦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