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日西沉,莫安抱著王永興的口供,跟著引路太監來到了御書房。
還沒進門,就聽見裡面傳來小皇帝與人談論的聲音。
“楠笙,你這些證據足以扳倒林賊,可那批蠱蟲去向不查明,朕心不安,為了大局,還要委屈你一些時日。”
“陛下,微臣哪裡算得上委屈,倒是陛下,如此快就將林道甫逼到如此境地,想來必是殫精竭慮。”
“哈哈哈,朕可不敢居功,要說對付林道甫,朕的兄長才是真的費心。”
“話說回來,你的身份,朕還需要找個時間與兄長聊聊,他那副性子,你怕是要吃些苦頭了。”
“無妨,冠軍侯一心為國,微臣欽佩不已!”
太監剛要通報,就被莫安一把攔住。
“有勞公公了,我自己進去就行了。”
一臉為難地收下莫安遞過來的碎銀,老太監癟了癟嘴,也沒再多說什麼。
要是其他人未經通報就要面聖,老太監死都不會答應,可這位是誰呢?
大梁冠軍侯,當今陛下口中的兄長,別說不通報了,就算是莫安脾氣上來一腳把門踹開,老太監都得裝作沒看見。
支走老太監,莫安本想聽聽牆根,畢竟齊楠笙這時候出現在這,太不尋常,而且小皇帝所說的身份,也很奇怪。
難道?
齊楠笙是臥底?
可小皇帝才登基一年多,齊楠笙可是十年前就拜林道甫為師了!
那時候小皇帝還是個六歲的小屁孩呢!
可莫安剛一貼上去偷聽,御書房內的談論聲頓時戛然而止。
莫安疑惑地偏了偏頭,落日刺痛眼眸,門上印著一個高大的身影。
下一秒,一柄利劍隔著房門直刺莫安咽喉。
“媽的,我像個傻逼!”
莫安一個鐵板橋躲過劍尖,扯著嗓子喊道。
“陛下,微臣莫安求見!”
話音剛落,利劍頓時抽回,御書房內的小皇帝,捂著腦門說道。
“兄長,你怎麼還偷聽呢!”
“快進來吧!”
莫安手撐著地面艱難起身。
後背的傷還沒好完,好疼!
看著莫安一臉尬笑的走進來,小皇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。
“兄長,這宮門落鎖了,有何事啊?”
莫安瞟了一眼旁邊的齊楠笙,發現對方並未佩劍,只是手在腰帶上整理了一番。
小皇帝見莫安不開口,率先解釋道。
“兄長,楠笙曾是朕的伴讀,是奉先帝之命隱藏在林道甫身邊的,這些年來,林黨的惡行他並未參與,反而還救下不少性命。”
“兄長有什麼話,但說無妨,楠笙是自己人。”
莫安皺了皺眉,朝著齊楠笙問道。
“那些事當真與你無關?”
齊楠笙側身拱手。
“侯爺大可放心,城外永安縣有一慈濟院,這些年來在下救助之人都在那裡,若是侯爺實在不放心,可以查問。”
莫安點了點頭,繼續問道。
“那你知道我沒有中蠱?”
齊楠笙笑了笑,從腰間解下那古樸鈴鐺,搖了搖。
“侯爺,這鈴鐺里正是母蠱,之前侯爺到府上還險些將在下騙過。”
聽到這話,莫安點了點頭,將手中供詞承到御案之上。
“陛下,微臣已查明,那批蠱蟲已經由永興鏢局運抵滄州,這是永興鏢局總鏢頭王永興的供詞!”
小皇帝眼睛微眯,拿起供詞仔細檢視,莫安扭頭朝齊楠笙問道。
“齊大人,你在林道甫身邊多年,難道不知道這批蠱蟲的去向?”
齊楠笙搖了搖頭,拱手解釋道。
“卻不知情,自從侯爺入朝以來,林道甫屢屢受挫,也正是因為被逼急了,那老賊才會行此險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