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慌什麼!”
莫無極呵斥了聲。
“館…館主,出事了……”
這位教習額頭滿是汗,硬著頭皮開口。
“說。”
莫無極淡淡說道。
總不會……是李書行手下那幫人率先翻臉,直接掀桌子了罷?
“嶽修文…還有其他要比武的弟子,全被人打成重傷,躺床上爬不起來,現在沒人再能登臺了。”
這個訊息,像是驚雷般炸開,莫無極啪的一下捏碎了茶杯,冷冷的看向李書行。
“誰動的手?”
在他想來,定是李書行讓人拖住他問劍武館的大師傅,再安排其他暗勁老弟子出手,將嶽修文這些人打成重傷。
“是李館主新近收的一個真傳,名叫霍元鴻,實力恐怕離明勁極致都只差一線,打法更是厲害!”
這名教習已找人瞭解過了,遲疑了下,又道,“據說……此子原先竟還是本館的人,當了十年學徒,不久前被嶽修群真傳逐出去了,才轉而拜入了李館主門下……”
李書行的真傳?曾經還是他們武館的人?
莫無極不由得一怔。
他怎麼沒聽說過?
況且,一個距離極致只差一線的妖孽,不管在哪方大勢力,都是核心中的核心,怎麼會被逐出門戶?
尤其這個被逐出去的棄子,還將他們武館年輕輩最天才的全乾翻了……
“荒唐!”
莫無極臉色沉了下來。
這種荒唐之事要傳出去,本想要壓一壓神槍武館名聲的他們,可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,自己挖坑自己跳了。
一個弄不好,就會成為全津門人茶餘飯後的笑料。
“讓嶽修群滾去書房候著!”
莫無極臉色難看,已然明白,是嶽修群這個好徒弟趁著他此前閉關,刻意壓下了此事,結果將臉丟到了外面。
“李館主可當真是好算計啊,不愧是津門第一,教出來這麼個好徒弟,在下佩服!”
莫無極盯著李書行,眯起眼睛道。
這世間哪有這麼巧的事,原本一個連明勁都沒有的學徒,被李書行帶了幾天就近乎極致了,讓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不出所料,這霍元鴻早就被李書行暗中培養,甚至本就是李書行從小帶出來的真傳,已經培養了十幾二十年,就等著這一刻跳出來坑他們!
“彼此,彼此。”
李書行端起茶杯,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,神情淡然自若,似乎這天上地下,沒什麼事情能脫離他的掌控。
只是在莫無極幾人看不見的地方,李書行手中茶杯的底部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細微裂痕,又被他以恐怖的掌控力控制著彌合,似乎什麼也沒發生一樣。
四天……
他媽的才四天……
明勁就從入門到幾乎極致?
這樣變態的妖孽……他他媽的哪教得出來!?
他這個當師傅的都不知道,這小子啥時候這麼猛了……昨晚在方老爺子那聽到的訊息,不是才明勁大成麼?
但話說回來,這行事的風格,直接打上門去全乾翻,還真對他的脾氣,不愧是他的衣缽傳人!
沒錯,衣缽傳人!
當面臨要付出極大代價的麻煩時,對他們這些大高手來說,真傳弟子關鍵時候是可以捨棄的,反正有一堆。
但衣缽傳人不一樣!
衣缽傳人,已經不是簡單的師傅關係,而是師父!甚至比親兒子還要更重要,是畢生心血的傳承者!
敢動衣缽傳人,那就是不死不休!
而此時此刻,李書行已經拿定了主意,要將霍元鴻當做自己的衣缽傳人!
這也意味著,他會像保自己親兒子一樣,不管要付出多大代價,都要死保霍元鴻!
“莫館主。”
就在莫無極幾人將要踏出門時,李書行淡淡的聲音,在他們背後響起。
“嗯?”
莫無極身形微微一頓。
“李館主還有何事?”
“無事,只是提醒幾位一聲,別想著使什麼手段。”
李書行坐在那裡,抬了抬眼皮子,淡淡說道,“誰敢動我衣缽傳人,我殺他全家!”
這話,讓莫無極身形微震。
他對霍元鴻的定位已經儘可能高了,但怎麼也沒想到,此子竟會是李書行的衣缽傳人!
這樣一來,能擁有距離明勁極致只差一線的武聖之資,倒也說得通了!畢竟在神槍如同對待親兒子一樣的傾力培養下,還是十年如一日的培養,沒有武聖之資才是怪事!
“李館主未免太過霸道了,那要是切磋中收不住手,也算動你衣缽傳人?”
莫無極慢慢轉過頭來,看向李書行。
“公平對決,我自然不會干預,死了也是本事不濟……”
“但要是有人陰謀算計,以大欺小,就休怪我李書行也以大欺小了。”
李書行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,平靜道。
莫無極、武行次席、吳家老家主沉默了下,最終什麼也沒說,只是哼了聲,轉身離去。
要沒有李書行的話,他們幾個,尤其是莫無極為了維護問劍武館的名聲,以免將來被扣上一頂有眼無珠不識良才的帽子,倒也不介意順腳踩死一隻螻蟻。
但倘若踩死這隻螻蟻,會被李書行報復,那就不值得了。
他們誰都沒懷疑李書行的話。
敢動衣缽傳人,不管誰都得發瘋!哪怕事後李書行必會遭到圍殺,可他們死了就是真死了。
他們什麼身份,跟一隻螻蟻以命換命,太不值了!
要知道,哪怕再給十幾二十年,這隻螻蟻都未必能站到他們面前來。
甚至……
若非這隻螻蟻是李書行弟子,他們都不會知道有這隻螻蟻。
就像俯瞰高天的巨龍,又如何會留意地底的爬蟲?
況且,二十來天后,就是決定寒門命運的津門大比了,到時候在無數世家天才的阻截下,此子註定會被打落塵埃!不可能像這樣一路打穿!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