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槍武館只有一位館主,就是李書行。
而能被稱作真傳的,也就只有館主弟子,也即是李書行的弟子!
可是……
這怎麼可能?!
君子劍眼中帶著難以置信。
要知道,以他的天賦之高,當年都沒能入得李書行的法眼。
這個一直沒被他當回事的泥腿子,怎麼可能搖身一變,就成了李書行的弟子?!
“或許,是我聽錯了……又或者……這泥腿子是李書行的私生子?”
他寧可相信,霍元鴻是因為跟李書行沾親帶故才被收入門下,也不願相信,這個曾被他棄若敝屣的人,能憑真本事拜入神槍門下。
否則……
倘若並非沾親帶故,以李書行的眼光,招收的就算不是絕世奇才,也至少得是化勁有望的天才。
在他的輪值期內,要是真的將一個化勁有望的天才放走了,還讓其他武館給撿了個便宜,這種糟心事傳到館內高層耳中,絕對會認為他識人不明,有礙日後執掌武館大權。
況且,李書行收的真傳,當真只會是化勁有望麼?
想到這裡,君子劍臉色更加難看了。
放走一個化勁有望的天才,就已經夠麻煩了,要真放走了一個將來能超越化勁的絕世奇才……
他怕是會成為整個武館界的笑柄,一輩子都難以抹掉這個汙點!
連帶著整個問劍武館,也會聲名掃地,淪為笑話!
君子劍彷彿已經看到了,自己那位館主師傅震怒的神情!
“不可能的,絕對不可能的,這泥腿子……怎麼可能天賦比我還強?”
君子劍死死盯著霍元鴻,雖有心想要上前問個清楚,但礙於在眾同門面前的淡漠形象,終究還是按捺了下來。
查!
回頭他就發動家裡的力量,去查個清清楚楚!
……
神槍武館地處津門最繁華的地段,佔地極廣,門口擺著兩隻大石獅子,頗為闊氣。
距離問劍武館,大概有半個鐘頭的黃包車程。
到了後,老管事就先帶著霍元鴻去辦理入冊,也帶他熟悉熟悉館內七拐八拐的複雜佈局,免得日後找不著地方。
沒過多久,霍元鴻手中就多了兩套灰色練功服,以及一塊剛刻出來的令牌。
作為李書行親傳,他不僅不用繳納學費,每月還能拿到一百銀元的生活補助!
這已經不亞於在鬧市有鋪子的中產了,比霍父辛苦一整月拿到的還多十倍!
霍元鴻第一次深切體會到:當有了身份地位,來錢是多麼的容易。
“士別三日,物是人非啊!”
三天前,他還是那個不受重視的問劍武館學徒,被毫不在意的逐出門戶,走投無路。
三日後的現在,他已然是神槍武館的真傳,得到津門第一高手的重視。
懷著淡淡的成就感,霍元鴻換上了武館發的練功服,在老管事的指引下走向演練功夫的區域。
“師傅。”
走進一間寬敞的練功室,霍元鴻再次見到了早已等著的李書行。
“精氣神不錯。”
打量了下霍元鴻穿著練功服挺拔的模樣,李書行滿意的點了點頭,拋過來一塊鐵牌。
“這是回春堂的藥牌,明勁階段用的藥儘管拿,反正都掛你師姐的賬,不用省著。”
李書行笑著道。
看著手裡的藥牌,霍元鴻眼睛頓時亮了起來。
這正是他當下最急需的東西!
進入明勁後,他原本在藥鋪買的藥明顯就不夠用了,跟不上身體的飛速蛻變,早在前天開始,他就一直感覺餓,越練越餓。
他也找藥鋪大夫看過,這是練得太快,養補跟不上消耗的症狀,就像一個人瘋狂鍛鍊,練得渾身都是肌肉,但營養跟不上,倘若時間久了就會嚴重虧空,留下不可逆轉的暗傷。
只是當時連練勁階段的藥,他都是抵押了家裡的玉鐲子才買得起,更貴的明勁階段藥膏,又如何買得起,只能先湊合用著練勁階段藥膏,練著再說。
而現在……
有了師傅送的藥牌,他至少在明勁階段無需擔心身體虧空了,可以放心的練功!
“好了,趁著時間還早,為師今天再傳你點真傢伙……”
“八極拳由槍法演化而來,拳法、肘法也是槍法,練到高深處可達到槍肘合一的境界,出肘如出槍,穿透力極強!”
“在練的時候,也要配合大槍來練……”
說著,李書行從一旁的武器架上取下杆白蠟槍,約莫有一人半長。
這種白蠟槍取材自十五至二十年樹齡的絨毛白蠟,用桐油浸泡過七日,槍桿處還纏裹了鯊魚皮,兼具防滑、減震的效果。
“雙腳開立與肩同寬,槍尾抵於臍下三寸。”
“右手握槍桿後三分之一處,左手虛託前段,肘尖下沉,與膻中穴平齊。”
李書行細細講解著,演示完持槍動作後,突然一聲低哼,右腳重重踏地,手中白蠟槍隨著腰胯擰轉,陡然刺擊而出!
嗤!
只聽一聲輕微的聲響,槍尖徑直刺入牆面迭著的宣紙中,再猶如行雲流水般抽出。
待李書行收槍後,霍元鴻細細觀察了下被刺穿的宣紙,驚奇的發現:
這些迭了十層、稍微一扯就會破的宣紙上,竟然從裡到外都只有一個平滑的槍口斷面,並未有力量外溢位現的撕扯痕跡。
彷彿不是被大槍扎過,而是被人用刻刀細細打磨出一個窟窿,平整,光滑。
這是多麼可怕的掌控力!徹底將力量集中於一點,沒有一分一毫的外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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