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龍山,山門之外。
古榕神色痛苦地站在原地,他用最殘忍的方式,親手將自己最好的兄弟逼走。
一想到那個一向孤傲、以劍為骨的男人,現在正承受著怎樣地痛苦,古榕心裡特不是滋味。
孟厭離……
古榕的拳頭在袖中死死地攥緊,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。
靈魂深處那個金色的龍血烙印,開始隱隱發燙,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壓,強行壓制著他的情緒,警告著他不要有任何違逆的念頭。
“呵……呵呵……”古榕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笑聲。
他沒有管身旁神情複雜的玉元震,僵硬地轉過身,一步一步,向著那座讓他感到無盡厭惡與憎恨的真龍大殿走去。
…………
真龍大殿內,孟厭離斜倚在座上,將山門外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。
他看著古榕那失魂落魄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像古榕和玉元震這樣的巔峰鬥羅,心中的驕傲早已根深蒂固,單純的死亡威脅,只能讓他們暫時屈服。
想要讓他們真正為己所用,就必須用更深刻的方式,將他們的驕傲、他們的信念、他們所珍視的一切,一點一點地,徹底碾碎。
他打了個哈欠,對著剛剛走入大殿的古榕,玉元震,懶洋洋地吩咐道:“行了,戲看完了,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吧。”
“……是,龍主。”
玉元震和古榕,同時躬身回道。
七寶琉璃宗。
當那道熟悉的身影,帶著一股悲意,重新降落在宗主大殿前時,早已在此焦急等候的寧風致,心猛地沉入了谷底。
“劍叔!”寧風致一個箭步衝上前,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塵心。
“您……您受傷了?”
塵心沒有回答,他只是擺了擺手,推開了寧風致的攙扶,踉蹌地走入大殿,一言不發地坐倒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大殿內的長老們,看著劍鬥羅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“風致。”
許久,塵心才緩緩開口,聲音沙啞:“我……沒能為絕兒報仇。”
寧風致的心一陣刺痛,他走到塵心身邊,沉聲說道:“劍叔,勝敗乃兵家常事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只要您沒事,我七寶琉璃宗,就還有希望。”
“希望?”塵心自嘲地笑了笑,那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苦澀。
“我見到了古榕。”
“他……擋在了我的面前。”
“他說,那是龍主之命。”
短短几句話,卻讓寧風致的臉色,也隨之瞬間變得無比難看。
骨鬥羅……那個與劍鬥羅齊名,共同守護了宗門數百年的另一根擎天玉柱,竟然真的……
“他……他對您出手了?”寧風致的聲音都在顫抖。
塵心搖了搖頭,緩緩閉上了眼睛,似乎不願再回憶那讓他心碎的一幕。
“他寧可死在我的劍下,也不願讓我上山。”
“我……斬不下去了。”
“我的劍,斬不斷那數十年的兄弟情誼。我的心,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。”
“我敗了,風致。不是敗給了古榕,也不是敗給了那個所謂的龍主。我是……敗給了自己。”
說完這番話,他整個人都佝僂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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