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孃,那是什麼東西這麼香呀……”
“孩子,那是雞肉。”
“雞肉?雞不是用來下蛋的嗎,不是不能吃嗎?”
“唉……”
一些小孩子聞著肉香味,口水都流下來了,他們從出生起,就不知道肉是什麼味道。
蕭守香穿著的新棉襖,那料子一看就是上等的,讓許多婦女們羨慕不已。
看樣子,老秦家這是真發財了呀!
怪不得王麻子這個潑皮會要那麼多錢!
“都看到了吧,他們有錢吃肉,卻沒錢還給我,這分明是賴賬!”王麻子見眾人的節奏被帶到自己這邊了,也再次撒潑起來。
“今天你不還錢,俺就在你們家裡不走了,跟你們同吃同睡!”
村民們雖然覺得他太過分了,但是也拿他沒辦法,一個個唉聲嘆氣,覺得老秦家真是倒了血黴了,招惹上這麼個玩意兒。
“你,你……”蕭守香都快被氣哭了。
“吵吵什麼,怎麼那麼多人圍在這裡,都讓開……”
門口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,村民們自動讓開一條道。
保長許根生穿著一身鹿皮襖,揹著手走了進來。
看到自己姐婿來了,王麻子大喜過望,趕緊從坐在地上,變成了躺在地上。
“姐婿,你終於來了……”他捂著腿,裝作一副痛苦的模樣。
秦立冷冷一笑,這傢伙還挺會演,不給他頒個古代奧斯卡影帝真是屈才了。
而許根生來了,剛剛還嘰嘰喳喳的村民們,也霎時間安靜了下來,看向他的目光充滿畏懼。
一些人甚至把自家小孩抱起來捂住嘴,生怕不小心發出聲音。
按照大漢的行政制度,鄉里以下劃分保甲制度。
每十戶為一甲,設定甲長一人,每十甲為一保,設保長一人。
所以論官階對比,保長相當於是軍中的什長職務。
“去去去,都一邊去。”許根生揮手驅散了身邊的村民,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王麻子:“這是咋個回事?”
見許根生來了,王麻子態度也硬氣很多,趕緊指著蕭守香,道:“姐婿,是她……這婆娘前幾個月借了俺銀錢,今天俺來要錢,他們不給,還打斷了俺的腿,您要替俺做主啊……”
蕭守香心裡急了,連忙走上去,鼓起勇氣解釋道:“不是這樣的,我當初只是借了他兩百錢,他現在卻要我們還四兩……”
什麼?四兩!
圍觀村民都大驚失色。
這王麻子心也太黑了,竟然要這麼多,比土匪還狠!
他們有心吐槽兩句,可是許根生還在這裡,他們也不敢多言。
王麻子得意的笑了起來:“那怎麼了,誰家借錢沒有利息?這借據上寫的清清楚楚……姐婿您看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