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呼之聲,此起彼伏。
今日能來給老侯爺賀壽之人,大多出身不凡,自然也都見識不凡。
除了早就有所準備的嶽明先生、蕭驚鴻、蕭婉兒以及陳逸外,其餘人等難免驚訝。
便連本還欣喜的老太爺都笑容凝固,盯著那幅字帖唸唸有詞:
“字顯芳華,字顯芳華……嶽明老匹夫,你早就知道?”
那幅字帖上賀壽詞暫且不提,單單那些字本身就能名動蜀州。
若再加上“新體”二字,名傳大魏朝也是遲早的事。
嶽明先生卻是沒理他,撫著鬍鬚,略有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激動之色。
“就是這個,就是這個,芳華自顯的新體字。”
“卓英,黃石,你們瞧見了沒?老夫可有誆騙你等?”
而他旁邊幾位貴雲書院的先生,哪還顧得上他,已然直接起身圍了過去,一個個湊在那幅字帖前,手指沿著字跡比劃著。
乾國公也想過去看,卻被孫輔一把拉住。
“老孫,你做甚?”
孫輔朝陳逸示意了下,“寫字的人就在這兒,你何必顧此失彼?”
張瑄恍然,遞了個明白的眼神,便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,嘴裡低聲道:“這回你可不準再攔著了,得幫老夫。”
孫輔清楚他說的是賀壽詞之事,點點頭,看著陳逸甚是讚歎。
“若都是這樣的賀壽……字帖,老夫也想要啊。”
旁邊的陳雲帆聽到二老對話,沒想到逸弟當真能寫出這等造詣的新體字。
他看著神色仍舊從容的陳逸,心下頓時有幾分異樣。
難怪了。
難怪聖上會來口諭,白虎將麾下“隱衛”也……
逸弟啊逸弟,你早就被人盯上了,可你還不自知啊。
陳逸並未注意到陳雲帆。
此刻壽宴被他一幅字帖攪得七零八落,他正頭疼怎麼收場……
應該說,他正頭疼怎麼回春荷園。
這種境況,著實超過他原先的預料。
蕭驚鴻猜到幾分,“夫君,可是擔心?”
陳逸點了點頭,“字帖之事,若傳揚出去,憑白多了許多事。”
先前兩人開誠佈公,他也說了只想當個閒散贅婿,此刻倒也不用瞞著蕭驚鴻。
蕭婉兒看著兩人,眼眸多落在陳逸身上。
除卻對他的才學敬佩之外,心裡難免有幾分異樣——妹夫當真與眾不同。
這種事情若是換做其他才子,定然自得。
最不濟也該高興才對。
畢竟此刻圍在那幅字帖旁邊的人,可是蜀州乃至大魏朝都有名氣的貴雲書院的先生啊。
這時,蕭驚鴻想了想,起身說道:“那便由我出面吧。”
話落,她走向那名家丁,接過他手中字帖,半甲下容顏清冷:
“諸位,今日乃祖父壽宴,字帖之事稍後再看,還請就坐吧。”
幾位正觀察字帖的先生面露赧然,老臉一紅,頓時回到座位上。
其他人見狀,自然也不再去圍觀。
蕭老侯爺收拾好心神,“看來你們都很喜歡我家孫婿的字帖,不過今日乃是老夫壽辰,招待不周還望諸位海涵。”
“侯爺哪裡話,是我等孟浪了。”
老侯爺笑笑,招手道:“來人,開宴!”
孟不孟浪的不好說,壽宴總歸是進行下去了。
開席,開舞,喝酒暢笑言談,不外如是。
蕭家眾人自是開心的,特別是老侯爺。
原本他還在擔心蕭家如今衰弱,會感受些人情冷暖,但看今日境況尚還算好的。
除了他的壽辰外,最重要的是讓眾賓客認識了大房的蕭婉兒、蕭驚鴻和蕭無戈三人。
只是,主家開心,賓客的心思就複雜多了。
特別是那些在壽宴之前,因聖上口諭對陳逸多有貶低和詆譭的人,在看到那幅字帖後,大多像是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。
任憑旁邊人如何取笑,他們都不開口。
還有什麼好說?
看走眼了唄。
“今日方才知道,蕭家招陳逸入贅,並非隨意選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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