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逸沒有在佳興苑久留,用完午飯就回返春荷園。
只讓蕭無戈留下陪蕭婉兒。
他看得出來,蕭婉兒雖是被安慰幾句後寬了心,但卻仍舊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。
有蕭無戈陪著說說話,好過讓她獨自待著胡思亂想。
蕭婉兒將他送到樓外,靜立片刻,隻身回到廂房。
如陳逸所想,她此刻的確安心不少。
吃過飯,和陳逸、蕭無戈說說笑笑之後,心裡的擔憂和急切散去了些。
蕭無戈卻是沒那麼多心思,左右看看,便去書房找來一本書,自顧自地躺在躺椅上。
搖搖晃晃。
別說,那輕鬆自在的模樣倒的確有陳逸幾分風範。
蕭婉兒瞧了幾眼,不禁莞爾。
她走過去坐到旁邊,微笑著問:“無戈,這些日子跟你姐夫學了不少啊?”
蕭無戈見她提起陳逸,頓時放下手中的書冊,連連點頭:
“學了很多。”
“說說看,都學了什麼?”
“嗯……”
若說具體的,蕭無戈反倒有些遲疑。
原因也簡單,陳逸並沒有系統地教導過他,只是帶著他吃喝玩樂,沒什麼特別。
“姐夫教我釣魚,教我泡茶,磨墨,抓蚯蚓等,小蝶姐姐不在的時候,他就讓我負責做這些。”
“對了,我還學會了收拾被褥,穿衣洗漱……”
蕭婉兒越聽,笑容越是有些維持不住。
聽上去陳逸倒的確沒有教導什麼。
可是很奇怪。
明明無戈比跟著陳逸之前變了許多,說話條理清晰,行事不緊不慢。
想到這裡,蕭婉兒問道:“除了這些以外,沒別的了嗎?”
蕭無戈思索片刻,搖搖頭:“沒什麼特別。”
說完,他像是想起了什麼,臉上一樂:“姐夫教會我釣魚到現在,他自己一條都沒釣上來。”
蕭婉兒瞧了他沉默半晌,語氣莫名的說:“無戈啊,以後跟你姐夫學些有用的。”
“比如呢?”
“詩詞歌賦,或者書法?你姐夫最擅長這些,你可以學學啊。”
蕭無戈想了想,便也應承下來,“明日,我就讓姐夫教我。”
蕭婉兒見狀心下稍松。
她並不是對蕭無戈學那些東西心生不滿,而是隱隱覺得陳逸不是在教導無戈,是在使喚人。
妹夫這個人,才情有的,可心思卻有些……壞?
倒也算不上壞,只是與她以往接觸或者見到過的學子大有不同。
讓她很難描述清楚,心裡僅有個大致的模糊的輪廓。
大抵上是一位有些孟浪、不受規矩約束的有學之士?
應該是吧。
……
一個下午,陳逸都窩在書房裡。
如今蕭驚鴻不在,春荷園外也沒有甲士守著。
因而在讓小蝶自去歇息後,他便在書房內修煉大槍樁功。
許是因為樁功中有個“槍”字,陳逸總覺得大槍樁功修煉至高深處,對他的落龍槍法更有益處。
事實也的確如此。
他修煉樁功時,能夠感覺到雙手手腕上的筋骨顫動,結合落龍槍法,便不難印證。
“以後倒是可以多練練基礎槍法的動作,應能對落龍槍的修煉有益處。”
想著,陳逸便引導體內氣機打通手、足四條正經。
目前他的進度還算不錯,已打通兩條從丹田氣海到足底的正經。
再有兩日,他就能打通從膻中穴至雙手的正經。
很快,陳逸結束大槍樁功修煉,略做休息,便又擺出玄武斂息訣的樁勢,繼續修煉。
相比大槍樁功,玄武斂息訣對他的效用更大一些。
不僅是能讓體內時刻滋生氣機,還能遮掩他的氣機、勁力,讓人無法看破他的武道修為。
再加上新發現的隔絕落龍槍法與天地靈機的聯絡,使得他修煉起來格外用心。
不知不覺,天色漸晚。
用過晚飯。
陳逸打發小蝶和蕭無戈去歇息,還特意說明日一早要帶他們去濟世藥堂轉轉。
雖是託詞,但他遲早要接手藥堂。
早點去熟悉熟悉,看看那些醫師、賬房和學徒也好。
戌時未到,陳逸便將廂房燭光熄滅。
他換上一身輕便的顏色較深的衣服。
藉著月色照了照銅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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