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礙於對方的身份,蕭望只得壓下怒火,語氣生硬的道了聲歉。
見狀,陳逸和蕭驚鴻對視一眼,給了她一個我也眼神。
不過他心中卻是有些不悅的。
他這個贅婿只想著安分守己待在侯府,怎麼一個個的偏要來打亂他?
前面貴雲書院的幾位先生,已經足夠讓他頭疼煩心該如何消弭字帖影響了。
現在這位馮二寶更過分,直接帶著聖上口諭前來。
這是不把他的生活攪得七零八落不算?
事已至此,陳逸也沒轍。
如今,他只想聽聽那位遠在京都府皇城之內的聖上有什麼話給他。
沒過多久。
中院賓客齊齊離開座位,在正堂外等著,連同蕭家的二房、旁支遠親也都等在外面。
正堂內只剩下蕭遠老侯爺,和大房的蕭婉兒、蕭驚鴻、蕭無戈三人。
以及……陳逸。
天知道此刻外面的賓客和蕭家人是什麼心思?
用一句抓耳撓腮,和嫉妒、羨慕來描述也不為過。
陳雲帆瞅著正堂內,站在蕭驚鴻身側的陳逸,嘖嘖稱奇道:
“我這逸弟出息了,都能跟在主家一同接旨了。”
一個侯府贅婿,在旁人眼中,只是可有可無的破落子。
偏偏他竟一反常態,有資格和老侯爺一同接旨。
這是什麼?
倒反天罡!
因而此刻,除了陳雲帆一臉異樣神色外,其餘的人也大抵如此。
只是那些蕭家二房、旁支遠親就心思複雜了。
蕭秋韻看著臉色鐵青的蕭望,低聲問道:“父親,那陳逸為何能進去?”
蕭望想到先前被馮二寶的掛落,哼道:“聖上有口諭帶給他。”
蕭秋韻面色微變,“他?”
蕭望嗯了一聲,提醒道:“先不要聲張,等聽聞那道口諭內容再說。”
蕭秋韻輕輕點頭,看向正堂陳逸的眼神略有變化,心思不免想得多了一些。
她早就知曉江南府陳家得聖上看重。
即便這樣,他陳逸一個贅婿也不該得聖上口諭才對。
不提外間眾人的心思。
正堂內。
馮二寶靜立堂中,面相老侯爺等人宣旨:
“奉天承運皇帝敕曰:朕惟,爾定遠侯蕭遠,夙承將胄克紹家聲。”
“鎮蜀州則蠻夷靖掃,今值卿六秩壽辰,特頒恩賚,以彰殊榮:
賜織金蟒袍一襲,玉帶一圍,七彩琉璃杯一盞……欽此!”
蕭遠躬身行禮,他這位老侯爺自不必行跪禮。
蕭驚鴻上前接過聖旨,便靜靜地看著馮二寶,她同樣好奇聖上會給夫君帶什麼口諭。
蕭遠等人同樣如此。
陳逸則是眼睛死死盯著馮二寶,生怕他口中說出些不好的話。
比如讓他當官、勞碌等等。
那簡直是無妄之災。
馮二寶掃視眾人,陰柔一笑,“聖上命咱家給驚鴻將軍夫君的口諭,倒也簡單。”
見蕭遠幾人神色平靜,他便繼續道:“聖上口諭。”
“朕聽聞陳逸此子素有才名,沒能參加今次科舉,朕甚是可惜。”
“不過你也不用氣餒,有才之士不問出處,望你勤加勉勵。”
陳逸鬆了口氣,勉勵什麼的客套話罷了。
哪知馮二寶最後還有一句,“若陳公子有意,聖上可開恩特赦你參加下次科舉。”
我沒有意!
陳逸擠出一抹笑容,行禮道:“勞煩馮公公替我多謝聖上的厚愛,不過我吧,學識一般的。”
馮二寶笑著搖頭,“咱家只負責傳話,不負責帶話。”
“……”
這個閹人,有奸臣味兒!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