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婚禮真夠累人的。”
“兄長,還沒成婚?”
陳雲帆斜睨著他,“為兄成沒成婚,你不知道?”
陳逸想了想,搖頭道:“沒成,有婚約。”
印象中陳雲帆小時候就和人訂婚了,還是陳家大夫人崔鈺的本家。
出沒出五服不知道,總歸有這麼回事兒。
陳雲帆嘖嘖兩聲,臉上的笑容卻是消散了些,“那婚約不過是一張紙,你等著瞧,我早晚撕了它。”
“你不滿意?”
“滿意,我可太滿意了,我……”
陳雲帆頓了片刻,沒再說下去,轉而道:“我特意跑來可不是說那些破事,而是有幾句話告訴你。”
陳逸心下微動,沒有開口,等著他的下文。
“雖然我不知道你對蕭家瞭解多少,又有什麼打算,但是作為你血脈相連的兄長,我有必要提醒你,別摻和蕭家之事。”
“哦?”
“言盡於此,聽與不聽,全憑你自己決定。”
陳雲帆沒有過多解釋,說完拍拍他的肩膀,轉過身便朝來時路走去。
陳逸看著他走遠,平靜的道了聲謝。
他知道陳雲帆聽得到。
但他不清楚陳雲帆以什麼身份立場說這句話。
思索片刻。
陳逸臉上再次浮現溫和的笑容,便邁步朝劉四兒的馬車走去。
他已與蕭家綁在一起,哪有摻和不摻和一說?
咕嚕咕嚕。
馬車車軌行駛在青石板上,逐漸遠去。
陳雲帆站在陰影中,靜靜地看了片刻。
驀地他活動活動手腳,長出一口氣,低聲嘟囔著罵了幾句。
也不知他在罵誰,但那話髒得連市井小民都覺得髒。
春瑩聽到了,眼睛都有些發直了。
怎麼都想不明白一位飽讀詩書的人從哪學來這麼髒的髒話。
沉默片刻。
春瑩低聲提醒道:“公子,您這般提醒逸少爺,那位白虎衛若是知道了怕是不喜啊。”
陳雲帆哼道:“他喜不喜關本公子什麼事?他一個銀旗官扯張虎皮就來警告本公子,當真不知所謂。”
話雖如此,但以他的脾氣,這話已算是客氣了。
春瑩也清楚這一點,“樞密臺四位將軍,青龍將掌京都府,玄武將管大魏水軍,朱雀將與兵卿、都指揮使司合掌兵符。”
“他們三位總歸有跡可循,可白虎將……”
“白虎將最是神秘莫測,據說每十年更換一位,行蹤詭譎,手段殘忍,唯有當今聖上知曉其身份。”
“加之他手中握有白虎衛,專司滲透,便連大老爺、夫人和二老爺對他們都多有忌憚。”
春瑩好言相勸:“公子莫要衝動啊。”
陳雲帆撇撇嘴,嘀咕道:“本公子自然知道這些,要你多嘴?”
春瑩欲言又止的說:“奴婢還有句話要說,公子應當遠離逸少爺,免得……”
陳雲帆停下來,眼神冰冷的看著她:“我不喜歡這句話,再有下次,死!”
春瑩連忙低下頭行禮,不敢再多說半句。
陳雲帆盯著她看了半晌,方才轉身朝李家走去,“記住你的身份,莫要墜了‘白衣卿相’的名聲。”
聞言,春瑩輕咬嘴唇,眼中微泛淚光。
良久之後,她方才嘆口氣,追了過去。
看來逸少爺其人對公子多有影響,蜀州之事恐怕要生些波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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