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和他預想得有出入,但是能和蕭老侯爺緩和關係也算個不錯的結果。
至少他先前逃婚之事在蕭家應是能翻篇了。
如此,三五日過去。
因為多了位“世子”,春荷園內比之先前熱鬧許多。
時不時就能聽到張恆和蕭無戈兩人的言語交鋒,你一言我一語,互不相讓。
不是為了爭奪魚竿,就是為了一塊糕點或者肉食,根本沒有大家族出身那種兄友弟恭的樣子。
這樣的變化,多少讓陳逸有些無奈,但他顯然不可能去教育兩個半大孩子,只在私下裡教導蕭無戈一句:
“惡人還需惡人磨,吃什麼都不要吃虧。”
面對小世子那樣的人,越是忍讓,他越是得寸進尺。
因此這幾天,張恆在春荷園內並沒有翻出太大的浪花。
而陳逸也像往常一樣。
早晨天不亮爬起來站樁一個時辰,用過早膳後,習練行書筆法。
接著午睡一個時辰,下午釣魚喝茶,晚上悄悄跑到紫竹林裡習練拳法、身法。
只是這幾天僅有玄階的游龍戲鳳身法有所突破。
當然,其餘功法技法也都在逐步提升中。
這天夜裡。
陳逸打著崩嶽拳,輕薄的長衫上略有汗漬,鼓動的血肉氣機讓他的臉色微微泛紅。
整整一套拳法打完,他的頭頂便冒出一縷縷淡淡的白霧,這是體內氣機翻滾所致。
蹲在一旁的裴琯璃,殷切地遞過來一條毛巾,“姐夫,你的拳法越來越厲害了,教教我,教教我……”
陳逸擦了擦身上的汗,“這拳法過於剛猛,不適合你。”
“那姐夫覺得什麼功夫適合我?”
“我記得你說過,你學的是部族傳承下來的功法,繼續習練就是。”
裴琯璃撅了噘嘴,嘟囔道:“如果練得成,我早就突破到八品境了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沒,沒什麼,姐夫,我是說我資質愚鈍。”
“那你更該多多習練,”陳逸彈了她一個腦瓜崩,指著旁邊空地道:
“來,演練樁功和技法,讓我瞧瞧。”
裴琯璃一喜,“姐夫,你願意指點我了?”
“看在你驚鴻姐姐的份上,我勉為其難的看上一眼。先說好,我不保證有效果。”
“不會,不會……”
說著,裴琯璃表情一肅,雙腿併攏兩手託天,輕提一口氣。
很快,她的胸腹部位便如同波浪般起伏翻湧,脖子上的鈴鐺隨著她的樁功叮鈴叮鈴不斷。
陳逸多看了兩眼,便定了定心神,仔細觀察她周遭氣機鼓動,與自身所學的大槍樁功和“武道·體”玄奧一一印證。
“裴琯璃所修樁功品階應該不低,至少在玄階,甚至更強。”
“只是她的基礎打得不夠牢靠,明顯氣息不穩,呼吸間有著明顯的頓挫感。”
想著,陳逸讓裴琯璃停下來繼續演示技法、身法。
用了一炷香的時間,裴琯璃演練完,擦著額頭上的汗水期待的看著他:
“姐夫,可看出什麼了?”
“看出來了。”陳逸眼皮一翻,“你小時候捱打挨少了。”
“啊?”
“啊什麼啊,先站樁功。”
裴琯璃哦了一聲,老實的站起她那套波浪樁功。
陳逸剛想上手,遲疑著找來一根細長的竹子,一一指向她樁功錯漏處。
“你太急於求成,丹田氣海開闢不全,體內氣機不足以支撐你完全打通四條正經。”
“另外,你這裡沒練透,筋骨皮應是全身如一。”
裴琯璃看著定格在鈴鐺下緣的竹子,圓潤的臉上微微泛紅,忍不住爭辯一句:
“小時候,還小……”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