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靠在門廊下的身影不是裴琯璃是誰?
她聽到聲音,本還有些百無聊賴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,連忙蹦蹦跳跳的走來,脖子上的鈴鐺搖搖晃晃。
叮鈴,叮鈴。
“姐夫,晌午都過了,你啷個這麼晚才回來?”
許是等著急了,裴琯璃的山族土話都說出來了。
陳逸倒也聽得懂,示意小蝶、王力行等人先帶蕭無戈進入春荷園。
蕭無戈好奇的看了看裴琯璃的穿著打扮,卻正對上她的鬼臉,不禁笑著說:“姐夫,她也叫你姐夫啊。”
陳逸拍拍他的肩膀,“你二姐認得乾妹妹。”
“哦,難怪我沒在府裡見過她。”
待蕭無戈跟著小蝶進了春荷園,王力行和顏宏等人則是前去中院找二叔蕭懸槊覆命。
陳逸方才掃視一圈,問道:“夫人讓你出來的?”
裴琯璃猛猛點頭,嬉笑道:“我磨了驚鴻姐姐好些天,今天終於鬆口放我出來,還說讓我明日代表山族參加老太爺壽宴呢。”
陳逸暗自挑眉,想起這丫頭說過山族要和定遠侯府共建互市的事,明白過來。
想了想,他沉吟道:“那你可要當心些,先前你在府裡露過面,小心被人認出來。”
那些個丫鬟、家丁認出她還好,怕就怕劉四兒懷疑到她頭上。
畢竟先前那封密函上有寫“你已暴露,找出他殺了”的話。
以那“隱衛”的神秘,和對蕭家的滲透,劉四兒若是得知裴琯璃去過他房間,難保不會動手。
裴琯璃卻是不以為然,拍著胸脯說:“明日我畫個好看些的妝容,保準誰都認不出來。”
陳逸見她這般有信心,點頭道:“希望吧。”
沒等他再開口,裴琯璃卻是哎呀一聲,上來拉著他的手臂就朝春荷園裡跑,嘴上說著:
“姐夫,您就放心吧,不會有事兒的。”
“那你這是?”
“我有件更加十萬火急的大事,明日老太爺大壽,我,我沒有準備禮物。”
“……”
陳逸忍不住給了她一個腦瓜崩,“沒禮物打算白吃白喝是吧?恕蕭府不接待。”
裴琯璃捂著腦袋,可憐巴巴的看著他:“姐夫,你不是字寫得好嗎?還會作詩詞,幫幫我嘛。”
“你當詩詞是大白菜啊?說有就有,而且都這時候了,裝裱字畫的時間都欠缺。”
“姐夫,救救……”
陳逸瞅了她一眼,不為所動的問:“夫人知道嗎?”
裴琯璃可憐樣兒頓收,吐了吐舌頭,“不瞞姐夫,是驚鴻姐姐讓我找你的。”
陳逸目光看向蕭驚鴻所在的木樓,瞧著不像有人,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。
裴琯璃看出他的心思,蹦跳過來擋住他的視線,嬉笑著說:“別看了姐夫,驚鴻姐姐出門了。”
“說是去布政使司那裡一趟兒,還說什麼奏摺、奏章。”
陳逸無奈點了點頭,招呼道:“那別愣著了,給你寫一幅字,你帶去裝裱行,希望今日還來得及。”
裴琯璃頓時露出笑臉,扒著他的手臂搖啊搖,“就知道姐夫最疼我了。”
疼?
我巴不得你趕緊回山裡。
陳逸眼皮一翻,帶著她去了書房,攤開雲松紙後,讓她在旁磨墨。
“姐夫,你要寫什麼?”
“福如東海,壽比南山。”
“哦,聽上去很厲害……南山是哪裡?烏蒙山嗎?”
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陳逸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,待墨汁呈現亮色,他便大手一揮,一蹴而就寫了八個大字。
不過這次他沒再以氣機牽引天地靈機,純以書法造詣取勝。
並且為了區別他寫得那首《永遇樂·誌慶蕭侯》,字型特意用的魏青字。
即便如此,這仍舊是一幅上佳之作。
起碼在懂門道的書法大家眼中是這樣的。
等他寫完,裴琯璃拿起來吹乾,左看看右看看,不懂裝懂的點點頭:
“不愧是姐夫,寫得字就是好看。”
陳逸瞅了她一眼,姑且當她是行家吧,起碼這話聽著還算舒心。
想了想,他便喚來小蝶。
讓她帶著裴琯璃去裝裱行,免得這虎丫頭人生地不熟的瞎跑浪費時間。
裴琯璃自是甜滋滋的道謝,跟著小蝶乘坐府裡的馬車,一同出了蕭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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