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戩拉著秦川,大步流星地向著混沌深處走去。
沒有了之前的頹廢,這位天庭戰神彷彿又變回了那個意氣風發的顯聖真君。
他一邊走,一邊給秦川介紹著這“神域囚籠”裡的情況。
“這鬼地方,大的沒邊。”
“它不是一個單純的空間,更像是一個由無數個‘法則節點’串聯起來的迷宮。”
“我們這些被抓進來的神,被按照各自的‘道’的屬性,打散了,分別關押在不同的節點裡。”
楊戩指著遠處一團散發著微弱聖光的混沌區域,眼神中帶著一絲厭惡。
“比如那裡,就是關押那些鳥人的地方。整天不是唱讚美詩,就是搞什麼懺悔,吵得要死。不過最近好像也消停了,估計是被煉得差不多了。”
他又指向另一片漆黑如墨,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區域。
“那邊,是希臘佬的地盤,一群神神叨叨的傢伙。他們的那個冥王哈迪斯,前些年還想過來策反我,說什麼大家都是秩序之神,應該聯合起來,結果被我一刀劈回去了。”
秦川聽得心驚肉跳。
沒想到,這個囚籠裡,竟然還劃分了這麼多“監區”。
而且聽楊戩的意思,不同神系之間,也並非一團和氣,甚至還有摩擦和戰鬥。
“那我們華夏的神呢?”秦川急忙問道。
“我們?”楊戩的臉色沉了下來,“我們是最慘的。”
“因為我們的‘人道’,與他們所有神權體系都格格不入,被視為最大的‘異端’。所以,我們被關押在最核心,也是環境最惡劣的區域。”
“每一個華夏神明,都被單獨囚禁在一個‘法則烘爐’旁邊,日夜承受煉化之苦。”
“那些傢伙,是鐵了心,要將我們的‘道’,從根源上徹底抹去。”
說話間,兩人已經穿過了數個法則混亂的區域。
秦川能感覺到,周圍的混沌氣息,變得越來越灼熱,越來越狂暴。
空氣中,開始瀰漫著一股硫磺和火焰的味道。
在他們視線的盡頭,出現了一座巨大的,如同火山般的“烘爐”。
那座烘爐,通體赤紅,上面銘刻著無數個火焰形狀的符文。
它不像是在燃燒什麼實質的燃料,而是在燃燒著“法則”本身。
熊熊的火焰,從爐口噴湧而出,將周圍的混沌都燒得扭曲變形。
而在這座恐怖的“法則烘爐”旁邊,有一根巨大的青銅柱。
一個身影,被數十條刻滿了禁制符文的鎖鏈,牢牢地捆綁在銅柱之上。
他看起來,像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。
身穿一件早已被燒得破破爛爛的紅色肚兜,脖子上戴著一個暗淡無光的乾坤圈,腳下踩著一對同樣失去了神采的風火輪。
他的身體,被烘爐的烈焰烤得焦黑,面板上佈滿了龜裂的傷痕。
但他卻依然昂著頭,那張清秀而又桀驁的臉上,寫滿了不屈與憤怒。
他緊閉著雙眼,似乎正在用自己最後的力量,抵抗著那足以焚天煮海的烈焰。
“哪吒!”
楊戩看著那個身影,低聲喚了一句,聲音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。
有心疼,有敬佩,也有一絲無奈。
似乎是聽到了楊戩的聲音,銅柱上的少年,緩緩地睜開了眼睛。
那是一雙,怎樣倔強的眼睛啊。
哪怕身處絕境,哪怕被烈火焚身,那眼底的戰意,卻依然如同星辰般,璀璨,明亮。
“楊戩?你這個三隻眼,怎麼有空跑到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?”
哪吒開口了,聲音嘶啞,卻依舊中氣十足,帶著一股少年人特有的張揚。
“我還以為你已經在哪條臭水溝裡,哭著喊著要找媽媽了呢。”
他的話,充滿了挑釁的意味。
“哼,你這小屁孩,嘴還是這麼臭。”
楊戩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風格,不以為意地回敬道,
“我要是哭了,你怕是早就被烤成焦炭了。”
“放屁!”哪吒怒罵道,
“小爺我天生蓮花化身,水火不侵!這區區三昧真火,就想煉化我?再煉一萬年,也休想!”
他雖然嘴上說得硬氣,但秦川能清楚地看到,他身上那些被火焰灼燒出的傷口,正在不斷地滲出金色的神血,然後又被高溫瞬間蒸發。
他,其實也快到極限了。
“行了,別逞強了。”楊戩嘆了口氣,指了指身邊的秦川,“今天來,是給你帶了個人。”
哪吒這才將目光,從楊戩身上,移到了秦川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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