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夫人也不爭論這個,道:“岸邊水榭已經準備好了沐浴熱湯和薑湯,二位先去沐浴更衣,讓大夫把把脈。”
亭子裡不方便,葉流西和顧行雲只在溼衣裳外面套上了乾衣裳,一會兒就得溼透了。
崔夫人還讓人帶了數把油紙傘,撐著傘將兩人包圍著,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。
葉流西腰背挺直,昂頭挺胸,大步向前,竟把那紫色的蟒袍穿出了戰袍的韻味。
眾人到了水榭,發現葉錦書已經泡在浴桶裡了。
葉錦書一臉的哀慟受傷,生無可戀。
秦氏焦急關切地噓寒問暖,“書兒,感覺怎麼樣?哪裡難受?”
葉流西看到她被穆景川踹下水了,幸災樂禍地道:“吆,義妹怎麼也溼透了,莫不是跳下水想救我?”
秦氏的臉瞬間陰沉下來,厲喝道:“西西,你怎麼如此冷心冷肺、無情狠毒?看不到你妹妹差點兒沒命嗎?”
葉流西眸子冷冷地眯起,嘲諷一笑:“我的親孃,你有沒有看到,我也差點兒死在湖裡?”
秦氏一愣,眸光心虛地閃爍,張張嘴想解釋什麼,可終究什麼都說不出口。
葉流西轉身而去。
顧行雲安慰道:“不用傷心,有些情分,強求不來的。”
葉流西微笑:“我沒傷心,她們怎麼對我,我就怎麼對她們。”
顧行雲微微挑眉:“這樣你會落下不孝的名聲。”
葉流西平靜淡笑:“名聲是什麼東西?我還有名聲嗎?”
顧行雲心頭一酸,精緻如玉的臉上,揚起了一抹極淡的微笑。
沒錯,名聲是什麼東西?!
兩人在一個房間裡沐浴。
顧行雲看了葉流西一眼,身材極好,一看就是正宗的女人。
不應該喜歡女人啊?
再看看自己的身材,該鼓的地方鼓,該翹的地方翹,也是純女人,不像男人啊!
葉流西覺得她眼神怪怪的,但又說不出哪裡怪。
直接問道:“怎麼了?是不是覺得我的身材特別火辣?特別誘人?”
顧行雲一驚,忙道:“不不不,你有的,我都有,沒什麼稀奇的。”
葉流西眯起了眼睛,悠悠地道:“我覺得你怪怪的。”
顧行雲有些心虛,“咳,沒有,我想說我還是覺得男人的身體比較稀奇,怕你笑話我,沒敢說。”
葉流西有些不以為然,“男人的身體有什麼稀奇的。”
作為醫學博士,男人的身體對於她來說,還真不稀奇,每一個零件兒從外觀到功能她都很瞭解。
顧行雲聞言,瞳孔卻縮了縮。
這還是喜歡女人身體的意思?
趕緊將身體往浴桶裡又沉了沉。
她很感激葉流西救了她,也很欣賞葉流西,但她真的真的不能接受磨鏡啊啊啊!
叮噹和柳綠進來,拿著崔夫人新準備的衣裳。
柳綠放下衣裳來伺候葉流西,“大姑娘,那個被您毒針射中的黑衣人也找到了。
不過,是一具屍體,據說是咬破牙齒裡的毒囊自殺的。”
葉流西道:“可我那毒針上是麻藥,死不了人。”
顧行雲利落地洗著頭髮,“應該是在暈倒前,怕被俘才自殺的。這是死士才做出的事,一般人可養不起死士。”
葉流西眸色冷沉。
想弄死她的人應該是太子、葉錦書一派,或者想坐實穆景川克妻的人。
秦氏應該還不想讓她死,不然不會讓原主活到現在。
那獅劍玉牌秦氏還沒找到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