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他們這傷豈不是白受了?
穆景川搖了搖頭,示意她不要管靈蛇了,先上去。
他感覺心頭一陣陣窒息,喉頭腥甜,要撐不住了。
他能感覺到葉流西也在強撐。
洗髓草幾片葉子入藥,就能起到重塑經脈的作用。
而葉流西一口氣吃了兩棵洗髓草!
可以想象,她現在肯定承受著碎骨抽髓之痛,應該儘快盤坐調息,不然會筋脈盡斷而亡。
他無法保證帶著葉流西能追到隨波逐流而去的靈蛇,還能脫險。
葉流西也感覺到他已經在強撐了。
忍著渾身的劇痛,咬牙將他往上一推,掙脫他的懷抱,氣沉丹田拼命往靈蛇的方向游去。
她身體輕,又有內力,很快就追到了靈蛇的屍體。
感覺身後水流湧動,一回頭,看到穆景川竟然也來了。
他的臉色慘白,十分難看,指了指靈蛇的七寸。
葉流西知道他的意思。
從腰上拔出玄鐵匕首,插入蛇身,麻利地其蛇膽取出。
這靈蛇有些年頭了,渾身都是寶。尤其它的皮和鱗片,能做成護身鎧甲。
但現在他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在水下耽誤時間了,只能忍痛只取了蛇膽。
他們奮力浮出水面,游到岸邊,穆景川心裡一鬆,暈了過去。
葉流西也撐不住了,身上已經滲出點點血珠,像是浴血而來一般。
血水順著衣裳淌入水中,向著四周蔓延開去。
顫抖著手檢查了一下穆景川的情況,很不樂觀。
靈蛇的膽就是療傷聖藥,她將那蛇膽塞入他的嘴裡。
呃!蛇膽有些大,吞不下去。
葉流西在他喉間穴道上點了一下,然後唇對住他的唇,用內力吹氣,將蛇膽送了了下去。
然後,趕緊盤腿坐下,閉上眼睛調息。
洗筋煅髓、伐骨之痛讓她眉頭緊蹙,精緻白皙的小臉痛苦地扭曲,牙關咬的咯咯作響。
她經脈碎斷,骨骼咔咔作響,七竅流血。
這種身體被撕裂,經脈骨骼被打碎,再重新組合的過程,就好比在煉獄裡承受酷刑一般煎熬。
可謂是世間至痛,即便是強者都無法忍受。
痛,難以言喻的痛。
而這種痛無人能替,無藥能醫。
唯有自己忍!
忍過去了,便是脫胎換骨;熬不過去,就去投胎。
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,每一秒都變得十分漫長。
這是一場毅力和忍耐力的考驗。
葉流西的意志力可是受過長年嚴格的專業訓練的,能忍!
她運起內功心法,打通任督二脈,促進經脈連線,骨骼重組。
疼痛似乎在減輕,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忘我的狀態。
而穆景川躺在旁邊,還沒有醒。
這個時候,若是有敵人來,他們只能任人宰割。
“沙沙沙,沙沙沙……”
有雜亂的腳步聲從山林裡傳來,漸行漸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