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聽到個屁!她要真是妖孽,早化成一股青煙逃走了!”
“就是,她要是妖孽,還受這窩囊氣?早就一個法決把招惹她的人都開腦殼了!”
葉流西的頭卡在囚車最上層的板子上,冷眼看著那些吃瓜群眾,唇角掛起一抹嘲諷、無奈的淡笑。
這就是原始版的鍵盤客啊。
她不經意間抬頭,目光在一個掛著紅燈籠和大紅花、大綠花的視窗停住。
這風格……是青樓?
誒,等等,那個男人是……穆景川!
穆景川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。
低垂著眼簾,長扇般的睫毛蓋在鳳眸上,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緒。
一個身穿火紅衣裳的半截身影站在他的身邊。
葉流西看不到紅衣人的模樣,只看到那如緞的白髮,披散在鮮豔的紅色肩膀上。
沒錯,是白髮!
全部都白了,白的油光鋥亮,彷彿用了飄柔海飛絲。
白髮魔女啊!
原來穆景川的口味兒這般特別啊,喜歡與眾不同的!
哼!
好啊,未婚妻坐著囚車、戴著鐐銬,要去紫衣衛遭受酷刑,他孃的卻在青樓嫖!
而且,還看未婚妻的熱鬧!
呵,知道她這幾天來大姨媽身體不方便,就來青樓洩火了是吧?
葉流西怒火衝冠,失望之餘,又有些心痛和心酸。
本以為,他是不一樣的男人。
本以為他是對自己不一樣的男人。
卻原來……
葉流西眸光漸漸冰冷,垂下眸子,轉過頭去,面無表情地目視前方。
“宸王殿下,您家老六似乎誤會了。”
紅衣人說話了,聲音低沉而華麗,猶如優美的大提琴低音兒,讓人懷疑耳朵能懷孕。
穆景川斜睨了紅衣白髮的絕色妖孽男子一眼。
宸王自己儀態高貴、俊美非凡,讓他還覺得長得好,可見這白髮男人有俊美了。
他是那種雌雄莫辨的美,可男可女的那種。
眉毛又細又長,細長的鳳眸深邃狡黠,眼角微微上挑勾魂攝魄。
秀挺的鼻樑下那兩片弧度優美的薄唇,紅潤到豔麗。
若不是聲音是男的,身形是男的,就憑他這妖媚豔麗的樣子,都會覺得他是女人。
他還欠欠兒的,“宸王殿下,您的未婚妻被抓走下大獄了,您有何感想?”
穆景川嘲諷回去:“冷清秋,他們不顧你的面子,抓走了你的徒弟,你作何感想?”
冷清秋無所謂地聳肩,“又不是真徒弟,我堂堂鬼醫聖手,還沒追究她冒名頂替、招搖撞騙的罪呢!”
穆景川道:“但是別人不知道啊,他們知道葉流西是你的徒弟,還是照欺負不誤。
看樣子,你連浪得虛名都不如,只是浪和虛名了。”
冷清秋搖摺扇的手一頓,笑的妖媚,“吆,冰山王爺竟然也會開葷玩笑了。”
穆景川眼中的冰刀颳了他一眼。
冷清秋用扇子遮著唇,吃吃地笑。
“這是吃到葷腥兒了?小心讓那小心眼兒的皇帝知道,再給你下個絕子藥?”
穆景川冷冷地道:“那樣本王就可以娶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