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行雲的體溫反反覆覆,降下去一會兒就升上來。
一碗碗湯藥灌下去,一罈罈烈酒開啟擦身體,用藥水浸泡過的銀針一次次紮下去……
葉流西只負責針灸。
內力幾欲耗盡,臉色蒼白,頭頂冒著熱氣,額頭豆大的汗珠一串串地往下流。
小盡年齡最小,心疼又心焦地哭了。
拿著帕子給她擦汗,“大姑娘,您喘口氣兒,您的臉色比顧姑娘還難看呢。”
葉流西有種被掏空的感覺,微微搖搖頭,“我沒事,還可以堅持。”
叮噹看她虛弱疲乏的樣子,也是心有不忍。
但事關她主子的性命,她只得抿唇不語。
突然,外頭傳來下人驚慌的聲音:“不好了!葉府大門被人圍攻了!”
“大姑娘,很多人堵在門口,要您交出北昌郡主!”
叮噹一聽,急了:“我們這些親近的人都在此,旁人有什麼權力鬧事?“秦氏氣勢洶洶的聲音傳來:“你們只是下人,怎麼能做主子的主?
顧行雲的嫂母,鎮北候夫人在此!還不將她送出來!”
鎮北候是鎮北公的庶子,是他這一脈唯一的男丁,繼承了爵位,只掛個虛職,沒有實權。
所以,鎮北候夫人在京城貴夫人中也不顯眼。
但長嫂如母,她能代表鎮北候府,做顧行雲的主。
她沉聲道:“葉大姑娘,還請讓我帶北昌郡主回去,我家侯爺已經請了有名的外傷太醫。”
一個是有官方認證的太醫,一個是自己說是鬼醫聖手徒弟的小丫頭。
兩廂一對比,很多人都做出了判斷,偏向了太醫。
葉錦書對著屋內苦口婆心地勸道:“姐姐,求醫求醫,自古沒有強行給人醫治的道理。
現在,病人家屬來要人,你卻不放,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呀。”
叮噹從房間裡出來,行禮道:“夫人,郡主中間醒過來時,說只讓葉大姑娘醫治!”
刺客的事還沒查清楚,說不定就是鎮北候讓人做的,她可不敢讓顧行雲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回鎮北候府!
鎮北候夫人怒道:“行雲可不是糊塗人,你讓她親自對我說,不然就是你這奴婢居心不良、從中作梗!”
叮噹氣得渾身發抖,眸中含淚。
但她只是一個奴婢,還是主子生死未卜的奴婢。
鎮北候夫人看向秦氏,“葉夫人,您介意我在你府裡動武,將北昌郡主帶回去嗎?”
秦氏嘆息一聲,道:“家門不幸,若是你真想將北昌郡主強行帶回,我會幫忙的。”
鎮北候夫人微微一笑,道:“多謝。”
然後,兩人同時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長。
兩家的侍衛們抽出佩刀,就朝著門口大步而來。
叮噹哭喊道:“保護郡主!”
顧行雲的侍衛們也都亮出兵刃,列出防禦架勢。
眼看一場廝殺一觸即發!
葉流西抹了一把臉上的汗,一股怒火直衝天靈蓋。
本來顧行雲的體溫下不來,她就要急死了,結果那些人還來搗亂。
偏偏正在針灸,不能中斷,她不能出去殺人。
她咬牙切齒,“臥槽她馬勒戈壁!給老孃擋住,死了人老孃擔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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