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上卻依然冷肅端嚴,修長如玉的手開啟盒子,拿出一個單筒望遠鏡。
眸光晶亮地看著她,“如何用?”
葉流西給他演示,“這樣調節,這樣放到眼睛上……”
屋裡黑漆漆的,看不出效果。
穆景川學會以後,將望遠鏡放進盒子裡,“你是不是忘了,還欠本王東西?”
葉流西想了想,“我都以身相許了,還欠你什麼東西?”
穆景川嫌棄地看了她一眼,“這麼年輕就健忘了,裡衣,你欠本王兩身裡衣。”
葉流西很是疑惑: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穆景川淡淡地提示:“山裡,白衣女鬼。”
真空飛行中襠下冷風嗖嗖的感覺太難忘了。
葉流西想起來了,笑道:“好了,知道了,保準讓你滿意。”
當時穆景川外袍裡面只穿了一條褻褲,這裡的褻褲是開襠的。
所以,他只比月下遛鳥的太子好那麼一點。
這裡的褻褲之所以開襠,是因為袍子太長,太繁瑣,且都是衣帶,一層層穿脫不方便。
為了不拉尿到褲子裡,褻褲都是開襠的。
裡褲寢褲跟現在的褲子也不一樣,叫緬襠褲,就是褲襠到膝蓋,褲腰老肥的那種。
六、七十年代的老頭、老太太還穿緬襠褲,又費布,又不舒服。
葉流西有給自己做裡衣的經驗,男式的裡衣也不難做,準備給他做兩套,。
褲子都前開門兒,一件抽繩運動褲式,一件係扣子。
上衣一件開襟係扣子的,一件鑽頭的。
最難做的是男式裡褲,放那三室一廳的兜子要想合適可不容易。
關鍵是,葉流西沒研究過男式內衣,自己也沒有那玩意兒,設計起來挺費勁的。
不知出於什麼心理,穆景川的這些貼身衣物,她不想讓丫鬟插手,想自己做。
清音姑姑帶著人進來,開始一天的禮儀訓練。
看到她在縫衣裳,而不是‘吭哧吭哧’做仰臥起坐、俯臥撐,有些意外。
嚴肅的臉上有幾分笑意:“這就對了,女子應該貞靜嫻淑,多做刺繡針線最能讓人靜下來。”
經過共同對敵,葉流西對她不像開始那樣討厭了。
將手裡的衣料放下,站起來伸了個懶腰。
問道:“你跟戎狄人有仇啊?”
清音姑姑嚴肅的臉陰沉下來,眸光仇恨。
“我爹曾是北境邊關的縣令,那一年邊關失手,全家被屠殺。
奴婢應召入宮選秀女,才躲過一劫。”
葉流西明白了。
她很理解這種家國仇恨,對清音的態度好了很多,學習起來也很配合。
嚴格按照禮儀規矩洗漱、更衣、吃飯、喝茶,然後頂著一碗水練習坐立、行走。
小盡進來,稟報道:“大姑娘,楚青雷已經無罪釋放了,官復原職。”
葉流西松了一口氣,“沒事了就好。”
沒想到,穆景川還挺迅速的,夠意思。
就是不知他說今天有好戲看,是什麼好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