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是耽誤我家女兒,還害我們一家被連累嗎?!”
他越說越氣憤,眼珠子都紅了!
字字都是真心話,若是葉昌東在這兒,非得一劍劈了他!
這畢竟是自己的表弟,穆元帝沒當場為難他,但派人嚴密監視著文康大長公主府和南安候府。
隔天還把文康大長公主宣進了宮,進行一番明敲暗打。
文康大長公主的臉被訓綠了。
她真是無妄之災!
葉凌風那個老小子,真是不地道!
還有宸王,你到底想幹嘛?!
若論近遠,皇帝和穆景川都是她的侄子,一樣遠近,甚至跟穆景川走動的更近一些。
她知道,穆景川也是被穆元帝逼急了。
以前穆景川孤身一人,還活了今兒沒明兒了,一人吃飽全家不餓。
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,他爭什麼爭?
所以,無論皇帝怎麼樣,穆景川都不跟他一般見識。
現在穆景川不同了,他娶妻了,他的病應該也被葉流西治好了。
皇帝還像以前那樣苛刻、折磨穆景川,甚至對葉流西出手,他能忍才怪!
但穆元帝已經是皇帝了,算是正統,穆景川若是想要江山,那就是造反。
文康大長公主給穆景川和葉凌風寫了一封信,透過皇帝的信使送過去,勸二人懸崖勒馬,不要做反賊,被後人唾罵。
就是可憐自己的孫女邱夕月,與葉昌東定了婚!
不過,葉昌東做了反賊,他們悔婚也在情理之中,是大義,是迷途知返。
文康大長公主親自去看邱夕月。
邱夕月很平靜,還在一針一針的繡架一嫁衣。
文康大長公主以為她還不知道外頭的事,可看看那些神色凝重擔憂的下人,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。
文康大長公主一個眼神掃過去。
下人們立刻會意,弓著身子退了出去。
邱夕月聽到聲音,抬頭看來,連忙放下手裡火紅的嫁衣,起身行禮。
“祖母,您怎麼來了?”
文康大長公主拉住她的手,關切問道:“你都知道了?”
邱夕月苦笑著微微點頭。
文康大長公主拉著她坐到軟榻上,拿起紅嫁衣看了看。
誇讚道:“月兒的繡工越來越好了。”
邱夕月微笑:“本來是自小用來打發時間的小愛好,沒想到還上癮了。”
文康大長公主將嫁衣放到一邊,心疼地道:“別繡了,跟葉家的親事成不了了,明兒,祖母給你找個更好的青年才俊。”
邱夕月垂下眸子,抿了抿唇,“都快繡好了,孫女兒不想半途而廢,總會用得到的。”
文康大長公主瞭解孫女的倔脾氣,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勸道:“月兒啊,祖母知道你心儀葉昌東多年,可關鍵時刻見人品。
他就這麼逃了,連個說法都沒給你,可見是個不負責任的人。”
邱夕月的唇角勾起一抹悲傷的苦笑,起身從八步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一個小盒子。
開啟盒子,回頭走過來,遞到文康大長公主面前。
裡面是一封退婚書、庚帖和定親信物。
文康大長公主鬆了一口氣,“這樣最好,不耽誤你。”
邱夕月卻堅定地道:“外祖母,我沒還他的庚帖和定親信物,我不會跟他退婚。”
文康大長公主定定地看了她片刻,恨鐵不成鋼地嘆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