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京則!”
宋妮大喊一聲,然後用盡全部力氣將他往面前一拽,抬手替他擋下這一棍。
悶沉的一棍,重重砸在宋妮胳膊上。
那一瞬間宋妮沒感覺到痛,只感覺手臂好像麻了一下。
過了幾秒後,她臉色一下就白了,驟然襲來的疼痛讓她眼淚不受控制似的嘩嘩往外流。
痛死了……
顧京則瞳孔一縮,幾乎是下意識去抓住宋妮那隻手,剛碰到,宋妮眼淚掉得更兇了,“別碰,好痛……好痛……”
像骨頭生生被戟斷了一樣。
顧京則心如刀絞慌了神,這時身後那人又揮起一棍,還沒砸下來,顧京則一腳踢出去,正中那人心窩。
砰的一聲。
男人倒在地上。
捂著胸口趴在車頭的男人滿臉擔心:“大林,咱們得跑,這人我們打不贏。”
“跑什麼跑,他就一個人,先把他弄了再說,不然咱們都跑不了。”男人渾身是血爬起來,剛揮起棍子,下一秒又被踹倒在地。
這一腳比剛才那一腳還重。
棍子離手,胸骨痛得只能蜷縮著身體哀嚎。
顧京則撿起那根棍子,在手裡掂了掂,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。
他一步一步朝地上那人走過去,繞在他身邊的戾氣猶如地獄裡奪命的閻羅,每一步都帶著死亡的氣息,走到男人身旁,他抬腳踩在男人胸膛上。
剛才那一腳,這胸骨下面已經斷了三根。
又是一腳,顧京則只需稍稍用力,腳下的男人立馬發出痛苦的哀嚎,聽著撕心裂肺。
他用棍子戳在男人左手臂上:“剛才是用這隻手打的嗎?”
男人已經痛得說不出完整的話,頭上的血越流越多。
顧京則揮起棍子,對準那隻手,發了狠一樣地砸下去。
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。
一棍又一棍,直到男人痛暈了過去,直到那隻手臂血肉模糊,直到鐵一樣的棍子斷裂開,這一場殘忍的報復才終止。
趴在車頭的男人經被這血腥的場面嚇得失了禁,地上一灘液體,他轉身想逃,可腳下剛邁出一步就軟得摔倒下去。
剛才方向盤上那一撞擊,他肋骨斷了不知道幾根,下車都艱難。
好不容挪到車頭,看到剛才那麼殘忍的一幕,直接嚇得腿腳都軟了。
他趴在地上往前爬,逃命似的爬,邊爬邊往身後看。
當看到那個閻羅王朝他走過來的時候,男人嚇得慘叫:“放過我!求求你放過我,求求你……”
顧京則手裡什麼工具都沒有,他只是就這麼走過來,男人也被嚇得屁滾尿流。
眼看越來越近的時候,男人乾脆爬起來跪著磕頭:“我知道錯了,人你帶走吧,求你放過我,求求你放過……”
求饒的話還沒說完,身體被一腳踹翻倒地。
“求饒的這些話,去跟閻王慢慢說吧。”話落,顧京則一腳重重踏在男人胸膛上。
男人瞬間口吐鮮血。
顧京則勾唇,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:“血要流成一條河才好看,你這點這還不夠。”
宋妮解開安全帶從車裡慢慢挪出來的時候,差點被眼前的畫面嚇到。
地上到處都是血和殘跡。
剛才持棍打人的那個男人,現在已經昏迷不醒,他的胳膊血肉模糊一片,身下洇開好大一灘血跡,看著觸目驚心。
另一個男人也慘得只剩一口氣了,渾身到處都是血,奄奄一息,然而顧京則並沒有就此放過他。
宋妮皺緊了眉頭。
不行,不能任由他一直這麼失控下去。
顧家的案子還在調查階段,他身上不能沾人命。
宋妮艱難下了車,扶著車身慢慢朝顧京則走過去,邊走邊喊,“顧京則!”
顧京則身軀一怔。
宋妮立馬又喊了一聲:“顧京則,住手!”
她的聲音在某種程度上對顧京則來說,猶如一支清醒劑,她一開口,清醒劑立馬紮在他身上,失控的野獸終於慢慢冷靜下來。
宋妮手臂疼得很,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,“顧京則,別打了,再打人就被你打死了。”
他沒再動手,但也沒轉身。
宋妮實在怕他再動手,只好改口說:“顧京則,我手好疼,你快送我去醫院好不好……”
幾乎是話落的一瞬間,顧京則就轉身到了她身旁。
他一隻手扶著她,一隻手攬著她的腰,“對不起。”
“別道歉了,我手真的很疼。”她哭得梨花帶雨。
這當然不是裝的,是真的很疼很疼。
她從來沒受過這麼重的傷,骨頭好像斷了。
顧京則急得有些手足無措:“……去醫院……馬上去醫院。”
說完,人將她打橫抱抱起放到後面那輛車的後座裡。
他沒忘記給她繫好安全帶,然後捧著宋妮的臉親了親,“別怕。”
宋妮虛弱的聲音說:“快去開車。”
“好,我去開車。”
他匆忙關上車門,繞過車頭去了駕駛座,驅車前他在中螢幕上定位了最近的醫院,藍蕪縣的縣醫院。
導航顯示一個小時的車程,他只開了半個小時就抵達。
宋妮實實在在疼了一路,疼到最後都昏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