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闕推門而入,看到宋妮已經醒了,上前關切:“宋小姐什麼時候醒的?有沒有感覺哪裡不適?”
宋妮頂著一張微紅的臉說話:“剛醒,沒哪裡不適。”
不僅沒哪裡不適,她氣色還紅潤。
周闕看到顧京則用手指勾著宋妮頭髮在把玩,戰術性咳了兩聲,然後拿出一份報告:“宋小姐,你的血液檢測結果出來了。”
宋妮打起精神:“你說。”
周闕告訴她:“你的血液裡檢測出一種致幻的藥物成分。”
致幻……
“那就對了。”宋妮回想起來,“那個大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後,我突然就失去了自我意識,頭也變得昏昏沉沉的,而且還對她言聽計從,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。”
周闕說:“這就是黑市裡常出現的那種聽話水,人販子專門用來誘拐年輕女人和小孩,只要用上這種藥,基本都會得手。”
宋妮聽得心有餘悸,轉頭看向顧京則。
他勾著她的頭髮在把玩,察覺她在看他,他抬眸迎上她的目光。
“宋小姐。”周闕收起報告,“那兩個人已經送進了警察局,另外,村子裡那個女人也被抓了起來,你媽媽那邊還有藍臺那邊我都已經處理妥當,你不用擔心,先安心住院。”
宋妮轉過頭對周闕說:“謝謝你,辛苦了。”
“宋小姐不必客氣。”周闕又拿出一支手機,上前遞給宋妮,“這是你的手機,剛找回來,被那個老女人丟在地窖裡。”
宋妮接過手機一看,還好,只是外殼有點破損。
周闕準備出去。
宋妮放下手機叫住他:“周助,等一下。”
周闕轉過身詢問:“宋小姐有什麼要吩咐嗎?”
“沒有要吩咐的,就問你一件事。”
她瞥了眼顧京則,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,真是裝得有模有樣。
周闕折返回來:“宋小姐,你說。”
宋妮問道:“你家顧少又失憶了?”
被叫住的時候周闕就猜到宋妮是要問這件事,他的表情一言難盡:“……也許是吧。”
宋妮:“也許?這算什麼說辭,抱歉我有些聽不懂,麻煩換個我能聽懂的說辭。”
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周闕此時的表情,那就是:命苦。
宋妮看他實在有點為難,便說:“你就告訴我,他一大早出門是去做什麼了,如果真是去見那個姓孟的,你不用說,直接出去。”
顧京則的表情有了變化。
被宋妮看見,她問:“心虛了?”
顧京則:“我不認識什麼姓孟的。”
宋妮呵了聲。
“宋小姐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周闕生怕兩人再生誤會,趕緊跟宋妮解釋道,“顧少今天一大早出門,是去做恢復記憶的治療了。”
宋妮愣了一下。
其實她暗暗猜測過,要麼他去辦一件跟顧家有關的事,要麼他去見他外公外婆,要麼就是孟家那兩位……
唯獨沒想過,他是去做恢復記憶的治療了。
她立馬問道:“是什麼樣的治療方式?有什麼成效嗎?”
周闕回:“電休克療法,至於成效……”
一說到這個周闕的表情就變得格外的一言難盡,他心裡苦,被騙的苦,那句‘你誰?’他當真就信了。
宋妮知道再問下去就有點為難周闕了,於是說:“行了,大致我都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
“那你好好休息。”周闕頷首,然後轉身離開。
病房門關上。
宋妮對顧京則說:“麻煩幫我開啟手機。”
他拿過她的手機開啟,鎖屏顯示需要輸入密碼,他沒動,抬眸望向她,等她開口說密碼。
宋妮:“裝什麼,你知道密碼。”
知道已經被看穿,他當真不裝了,輸入密碼解鎖。
看到他熟練地輸密碼時,宋妮冷哼一聲,問道:“為什麼要裝又失憶?”
顧京則遲疑了一下才如實跟她交代:“這次治療沒成功,我什麼都沒想起。”
宋妮:“所以?”
顧京則:“所以我想試試,如果我又失憶了,你會不會把我趕走,會不會不要我。”
所以這就他裝失憶的原因?宋妮實在沒忍住,張口就罵道:“顧京則你腦子有病吧。”
顧京則抬眸看向她,認真道:“腦子確實病。”
宋妮:“……!”
他小心翼翼拉過她的手,貼在臉頰上:“妮妮,我是一個殘缺的人,連記憶都沒有,既是累贅也很糟糕,我怕你會嫌棄我。”
這貨連死都不怕,偏偏怕她不要他。
宋妮心情複雜地抽回手。
小狗表情更破碎了。
宋妮問:“你不是自詡行得很嗎?哪裡殘缺了?”
顧京則破碎的表情忽然變得呆滯。
宋妮又說:“那天我不僅親眼見過,還用手丈量過,沒看到殘缺啊,完美得很,能堪比國外了。”
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噌的一下就紅了。
連脖子也紅了。
不對,應該是粉粉的。
說到粉……宋妮面不改色繼續調戲他:“不僅完美,還挺粉的,以前沒用過吧?”
“你別說了。”他別開臉。
這題超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