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城東城牆,已經被妖夷佔去了半壁江山,人與妖在城牆內外交戰,戰場延伸出犬牙交錯一般的模樣,混亂不堪!
張顯宗和張恩佑兩兄弟已經從城牆上退到了城內,不知為何,竟已陷入到了妖夷的圍困之中!
兩人面色蒼白,唇齒間與胸前道袍上盡是血跡,他們盤膝於地,以彼此作為陣眼,謹慎的動用為數不多的真氣,維持著兩人身下一座似乎是以鮮血刻畫的防禦陣法!
這陣法看起來十分神妙,竟可以將張顯宗的水色真氣與張恩佑的火色真氣相容,化作一片近乎灰色的混沌不知名氣息,將他們兩人與陶氏兄弟中的弟弟陶長木,護在其中,任憑陣法外的中妖、小妖如何肆虐,都不能夠將那氣息消弭,令一眾妖夷無可奈何!
張氏兄弟閉著眼睛,時不時吞服一枚丹藥,身軀微微顫抖,明顯已是勉力支撐。
而此時的陶長木已然陷入昏迷,不省人事,他渾身是傷,尤其後背一道猙獰傷口,仍舊緩緩的溢位鮮血來,那是一道幾乎要將他斬成兩段的傷口,甚至於恐怕再深上寸許,就要觸及他的心脈,也不知是命大,還是命苦!
戰火紛飛,喊聲震天,經歷了一段漫長而掙扎的噩夢之後,陶長木微微睜眼,他滿是迷茫的看向四周,血與火的交疊,在飄雪的冬夜,顯得那樣的不真實。
然後,痛苦的記憶如同爆發的山洪,傾瀉入他的腦海,讓他痛苦的嘶吼起來,他死死握住身邊的飛劍劍柄,雙目赤紅的盯著四周的妖夷,囈語一般喃喃,“還我哥哥......命來......!!”
張顯宗眉頭緊皺,不曾睜眼,只是掐訣的雙手緊了緊。
張恩佑則睜開眼睛看向陶長木,強行開口勸道,“師弟,眼下妖夷勢大,莫要衝動,且再等等,等太守大人援軍到來,你我一同斬滅這些妖狗,為長水師弟報仇!!”
陶長木此時哪裡聽得進去這般勸誡,他帶著些顫抖卻強行支撐起自己的身體,然後一點點站了起來,他死死盯著防禦陣法外一頭頭獸形小妖之中,那些藏頭露尾的人形妖夷,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來,“師兄莫勸,今日水木殉道於此,卻亦不會白死,總要再拉上幾隻妖狗陪葬......才是......”
陶長木猛地咬破舌尖,一口心血噴在手中飛劍之上,飛劍一顫,繼而響起琴聲般的鳴響,他將飛劍往空中一丟,繼而雙手掐訣,飛劍之上激起十數丈長的泛著血絲一般色澤的木色劍氣!
他雙目盡紅,身軀顫抖,面上卻是狂怒得近乎癲狂的笑容,朝著不遠處某個他此生都不會忘記的強妖的背影一指,輕喝一聲,“疾!!”
那一柄飛劍,剎那間消失在原地,再出現時,已在那一頭正在不遠處反覆衝擊千人軍陣的強妖頭頂,斬下!!
那強妖眼見這東城牆內大勢在我,已是張狂無邊,它如同狼群中最為兇殘的血狼,彷彿正圍繞著一群負隅頑抗的蠻牛群,每一次衝上前去撕咬,都會令蠻牛群的陣腳又亂上幾分!
正自得意之間,忽覺頭頂傳來極度危險之感,多少次生死之間的本能,讓他毫不猶豫的用出了保命的技能!
就見他的妖體之上,忽的現出血色的裂紋,而後整個妖的反應速度激增數籌,他腳下妖氣一衝,妖體已然離弦之箭般朝後方射去,堪堪就避過了從天而降的那一劍!
就在他面色陰狠回頭去看,心中卻暗道僥倖之際,一道極其細小卻快如光電的凝實劍氣,自南而來,無聲無息之間,一剎那,就洞穿了他的頭顱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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