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小鯉拾起地上的匕-首,放在手中把玩,一副有心事的模樣。
宴瑾毓臉色青黑,奪走她手中的匕-首,輕嗤一聲,“剛才之事你也看到了,這小皇帝看來並不簡單。”
“他才九歲,能有什麼不簡單的。”餘小鯉踱步到窗邊,給開得正豔的玉蘭澆水。
“那這匕-首,你要怎麼解釋?”宴瑾毓似笑非笑的看著手中的匕-首。
“小孩子一時貪玩而已,把匕-首當玩具,絲毫不知道輕重。”餘小鯉手中動作微頓,嗔怪道。
“你當真就這麼認為?”宴瑾毓把匕-首收回懷中。
餘小鯉茫然的撓了撓頭,如果她現在還聽不出來宴瑾毓的話裡有話,那她就是真的傻了。
“所以,你覺得小皇帝的目的是什麼呢?”餘小鯉偏頭看向他,語氣有些冷。
宴瑾毓一米八幾的身材,晏沐寒只到她腰的高度。宴瑾毓想要弄死晏沐寒,只需要抬抬手,根本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。
在這種情況之下,餘小鯉的心自然的往晏沐寒那兒偏。
宴瑾毓也太小氣了吧,一個小孩子而已,至於這般針對嗎?
“就算他年紀再小,那也是在皇室中長大的孩子。該懂的東西,他都懂。”宴瑾毓對皇族十分了解,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。
就在剛才,他從晏沐寒身上感受到濃烈的敵意。
年紀小才更加的有迷惑性。
若是在過去,對他有敵意的人,他一律不會放過。
寧肯殺錯一千,也不放過一個。
但此事有些不同,因為他要考慮餘小鯉的感受。
“難不成他剛才掏出匕-首是要殺你?這不會吧。”餘小鯉眨巴著眼睛,說著便笑了出來,“開什麼玩笑,他一個奶娃娃,哪裡殺得了你?”
“那他一個皇帝,隨身備著匕-首做甚?”
餘小鯉微愣,心裡不禁對晏沐寒產生憐惜的情緒,“他可能在這宮中太沒安全感了,你也知道,他在齊王府根本就不受寵。好不容易想起他,卻是把他送進宮當傀儡皇帝。哪一個小孩受過這樣的苦啊?”
“可你別忘記,齊王是哪一派的人。”宴瑾毓敵我分的很清楚,並不會因為對方年紀小而放低警惕。
“齊王的確是和餘莧同流合汙,但晏沐寒是晏沐寒,與齊王沒有多大的關係,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,他從來沒有害過我們啊,在上次祭祀的時候,他還幫了我們呢。”餘小鯉善惡分明,反正她是不會相信晏沐寒對他們存有壞心的。
“但人心是會變的,他現在年紀還小,等他年紀稍長一些,可就不像現在這樣好拿捏了。”
宴瑾毓想的不無道理,皇帝這個位置,並不是誰都能夠坐的。
再單純的人坐久了,難免會生出異心。
“我覺得他不會,就是個缺愛的小孩子,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。”餘小鯉拿了塊糕點塞進嘴裡,“我們都是自己人,他沒必要對我們不利。”
“你說的有理。”宴瑾毓服軟。
“就是嘛,你們兩人好好相處,都是一條船上的人,不要這麼在意細節。”餘小鯉拿了塊糕點塞進宴瑾毓口中。
宴瑾毓挑眉,把心底所有心思都壓了下去,溫柔的揉了揉她頭髮,“防人之心不可無,宮中畢竟複雜,你要照顧好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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