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餘小鯉眼前一亮,那可真是巧了,這麼一來,倒是省了不少時間。
“今日在市集上,聽到幾人在議論此事,提起這麼個人,那些人都有些唏噓。”知書解釋道。
餘小鯉來了興致:“說來聽聽。”
“當時在排隊給太后娘娘買糕點,所以就聽得久了些,”知書緩緩說,“那些人說起莫流,都對他的才華讚不絕口,說他原本是今年科舉奪魁的大熱人選,卻不知道為何只得了個第四,說起的人言語之中都滿是惋惜。”
“還有這事?”餘小鯉若有所思道,“那他如今身在何處?”
知書回想了一番,說道:“聽說他自己對結果也頗為不滿,自科舉之後就失意不已,整日鬱郁不得志,只能在家中買醉。”
“可能打探到他家中方位?”既然是在家中,那可就好辦了不少,餘小鯉連忙問道。
知書思忖了片刻,點點頭:“看議論他的那些人的模樣,這個莫流名氣應當不小,這麼一來,打探到他的住址應當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“好,那你即刻去辦此事,想辦法讓他進宮來見我,”她剛說完,知書便轉身要出門辦事,餘小鯉只覺得心下不安,又趕忙說道,“等等,你今日已經出宮過了,又加上跟皇上打了照面,難免會引人注目些,還是去找個信得過的不起眼的小太監去辦此事,千萬記住了,要偷偷傳他進宮,不能讓他人察覺此事。”
知書的小臉在聽完這些話後愈發凝重了起來,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: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夜深。
餘小鯉在床上翻來覆去,睡意全無。
知書差出去的小太監一直沒個信,按理來說,要找到那人不難,但要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帶進宮中,實在不是什麼容易之事。
她總擔心會出現什麼岔子。
眼下的形勢,已經不容許有什麼意外再出現了。
好在第二天一早,她剛洗漱完,小太監便將人帶了來,讓她心頭的擔憂疑惑紛紛被打消了。
“給太后娘娘請安。”莫流微微施禮,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。
餘小鯉打量著面前這個消瘦的書生,因為長期沉鬱飲酒,他臉色有些蒼白,但周身氣質不減,頗有幾分文人風骨。
倒是跟傳聞中的不差。
“你就是莫流?”餘小鯉開口。
“正是在下。”莫流答道。
“我知你文采非凡,今次科舉成績不佳,可是得罪人了?”餘小鯉發問。
一提到這件事,莫流臉上就流露出憤懣的神色來:“在下人微言輕,從何處能得罪人?再說,即便是他處有何衝突,又與科舉何干?自古官場就因公私分明,若是公私不分,朝廷還有何管制之法?”
餘小鯉看著他,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凜然的正氣,一言一行之間也是條理清晰,邏輯分明。之前對系統提示的不滿逐漸打消了,看樣子,這確實是個能幫得上忙的人。
“在下覺得,不過是今年的主考官,不懂得欣賞罷了!”莫流迎著她打量的目光,絲毫沒有懼意,接著說道,“世有伯樂,而後有千里馬,千里馬常有,而伯樂不常有,自古以來多少懷才不遇的千里馬被沉沒,便是這個道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