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雙眼睛睜開的剎那,整個天通聖地,所有正在閉關的,外出的,鎮守各方的長老,弟子,都感到一股源自血脈與靈魂深處的戰慄,不受控制地,朝著主峰的方向,跪拜下來。
白勝雪,更是直接被這股無法形容的威壓,死死地按在地上,動彈不得,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。
“你,太小看齊天大聖了。”
玄天道人的聲音,在她的腦海中直接響起。
“也太高估,你自己了。”
話音未落。
白勝雪突然感覺,自己體內,有什麼東西,正在瘋狂地流失。
是她的修為。
是她引以為傲的,那張顛倒眾生的容顏。
是她賴以生存的一切。
她的面板,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變得乾癟,蒼老。
她的頭髮,在瞬間,變得花白,枯黃。
她的身體,在飛速地,衰敗下去。
“不!不!老祖!為什麼?!”她發出絕望的,不甘的嘶吼。
“因為,你這顆沒用的棋子,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價值。”玄天道人的聲音,冰冷無情,“而你的血脈與修為,正好,可以用來,取悅那位,真正的,神明。”
他緩緩地,從那張端坐了五百年的寶座上,站了起來。
他一步踏出,身形已然消失在主殿之內。
只留下一個在無盡的絕望與悔恨中,飛速老去,最終化為一具乾屍的,曾經的天之驕女。
青玄聖地,山門前。
陳州正要動手,徹底抹去李默這個跳樑小醜。
然而,就在此時,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,抬起頭,饒有興致地,望向了天通聖地的方向。
“哦?終於來了個,能打的。”
他話音剛落。
青玄聖地上方的天空,驟然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。
一道身影,從中緩步走出。
他一出現,整個中州城,所有修為達到氣海境以上的武者,都感到一股發自靈魂的威壓,不受控制地,跪倒在地。
天地,為之失色。
日月,為之無光。
玄天道人,降臨。
天通聖地閉關了五百年,早已被世人遺忘的老祖宗。
當他從那道撕裂的空間裂縫中,一步踏出時,整個中州城,仿似被按下了靜音鍵。
風,停了。
雲,散了。
那些在城市半空中穿梭的磁懸浮列車,發出刺耳的警報聲,系統過載,失控般地懸停在半透明的管道之中。
地面上,所有修為在氣海境以下的武者,甚至連那股威壓都感受不到,便直接兩眼一翻,昏死過去。
而那些僥倖還能保持清醒的氣海境強者,比如東方浩然,比如清風老道,此刻都好比被一座無形的太古神山死死壓在地上,五臟六腑都在哀鳴,連動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。
這,便是超越了化神境的力量。
是真正站在這個世界金字塔頂端的,屬於“半神”的領域。
玄天道人沒有去看下方那些好比螻蟻般瑟瑟發抖的眾生。
他那雙蘊藏著混沌星空的眼眸,自始至終,都只鎖定著一個人。
陳州。
在場之中,也只有陳州,能在那股足以壓塌天地的威壓下,依舊身形筆挺,面不改色。
“齊天大聖的傳承者。”
玄天道人開口了,他的聲音,不大,卻仿似直接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響起,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,好比天道法則般的威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