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話說得平淡,卻帶著一股毋庸置疑的,好比宇宙真理般的霸道。
在場眾人那顆因為恐懼而懸起的心,莫名地,就安穩了下來。
是啊,他們慌什麼。
天通聖地那麼牛,玄天道人牛不牛?半神,引動天罰,最後還不是被這個男人一棍子給捅穿了。
“東方城主,”陳州將視線轉向全息投影,“錢,人,資源,我都可以不要。我只要一樣東西。”
“情報。”
“我要你動用中州城全部的力量,聯合所有能聯合的勢力,在最短的時間內,給我建立一個覆蓋整個天元大陸,甚至能觸及域外的情報網路。
我要知道‘深淵之眼’的一切,他們的據點,他們的成員,他們的每一次呼吸。”
“錢不夠,我給。人手不夠,我調。誰敢不配合,”陳州頓了頓,眼底寒光一閃,“我親自去跟他談。”
東方浩然心中一凜,隨即一股熱血直衝頭頂。
他知道,這是陳州在給他,給中州城一個機會。一個真正從棋子,變為棋手的機會。
“明白!”他猛地站起身,對著陳州,重重地行了一個軍禮,“保證完成任務!”
“至於你們,”陳州又看向雷鳴和閃電,“招人,擴充產業,繼續。但從今天起,青玄聖地所有核心產業,丹藥,法器,陣法,全部轉向軍工。
我要我們的每一座浮空戰艦,每一個士兵,都用上最好的裝備。我要中州城,變成一座武裝到牙齒的戰爭堡壘。”
“是!老大!”雷鳴和閃電齊聲應道,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狂熱。
他們不怕打仗,就怕沒仗打。
尤其是跟著這樣一個老大打仗,那簡直是人生最刺激的事。
安排完一切,陳州揮了揮手,示意眾人退下。
他再次回到了後山禁地,那片屬於他一個人的修煉之所。
他知道,留給他的時間,不多了。
那個所謂的“裁決者”,隨時都可能降臨。
而他,需要在那之前,將自己的力量,推向一個新的巔峰。
他盤膝坐下,心神沉入體內。
這一次,他沒有去修煉那霸道無匹的《鴻蒙造化訣》,而是將所有的心神,都集中在了識海深處,那一道自傳承以來,便始終沉睡著的,齊天大聖的本命神通上。
火眼金睛。
這門神通,看似只是用來勘破虛妄,辨別妖魔。
但陳州很清楚,它真正的力量,遠不止於此。
它能看破的,不止是表象。
更是規則,是法則,是構成這個世界最底層的,本源脈絡。
他要做的,就是在“裁決者”到來之前,真正地,睜開這雙眼睛。
看穿那個所謂“深淵之眼”的本質。
然後,將他們,連同他們背後的那個“深淵”,一起,拉出來,打碎。
在陳州閉關,整個中州城好比一臺被擰緊了發條的戰爭機器,開始瘋狂運轉的時候。
東域,一處荒無人煙的亂葬崗。
這裡曾經是天通聖地的一處棄徒流放地,充滿了怨氣與不詳。
渾身散發著惡臭,好比一隻野狗般在腐爛的屍體堆裡翻找食物的白勝雪,突然被一隻冰冷的,好比鐵鉗般的手,抓住了腳踝。
她驚恐地回頭,看到的,是一張同樣狼狽,雙眼卻燃燒著復仇火焰的臉。
是之前那個踹了她一腳,護送劉峰逃走的核心弟子。
只是此刻,他渾身是血,一條手臂不自然地扭曲著,顯然是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戰鬥。
“你,你還沒死?”白勝雪嘶啞地問道。
“我們被伏擊了。”那名弟子眼中充滿了血絲與絕望,“是依附於劉家的那些牆頭草!他們搶走了聖子投靠了東方浩然那個叛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