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,周蒼與王詩衝騎快馬連夜離開封丘,第二天天亮東京城門甫開即入城,兩人街口分開,各自回家。
當然,周蒼沒光明正大回家,他於小巷中拉住一少年,許予一塊銀子,讓他至周門把師弟王進叫過來。
少年歡天喜地去了,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,怎麼就砸中了他呢?他有些迷糊,以為做夢,可手心裡沉甸甸的銀子告訴他,這一切都是真的。
王進看著巷內身影,心生疑惑。
“小進子,看什麼,快過來。”
王進聽了這稱謂,心下狂喜,急步奔將過去,“大少爺!大少爺!”
“噓,小聲點,有人看見你過來嗎?”
“沒,沒有。”王進回頭看一眼,雙眼閃著喜悅光芒。
周蒼把王進拉至一個偏僻角落裡,問家中詳情爹孃安好。
周通與丁秋芸如期完婚,周家多得一個女主人,周府房屋過千,容納一個丁秋芸自然無任何問題,可在周蒼眼中,周家卻已無自己容身之所。
“小進子,我眼下需要回家,但不想被別人包括爹孃發現,你給我想想辦法。”
王進只以為他不想讓別人發現,為免師兄弟們夾在中間難做,思量片刻道:“大少,你若肯屈身,可扮成一個賣柴的樵夫,我眼下負責柴房管理。”
周蒼道:“有何不可?”
當下按王進的意思,周蒼潛進民房弄了一套貧民衣服穿在身上,頭纏分辨不出顏色的布條,至柴市上買了兩大捆木柴,足二百餘斤,再於肩上搭一條爛得不成樣子的毛巾,一步一晃挑至周府西小門,王進早在等候,裝模作樣把周蒼領進門內,帶至堆放柴草的小院。
“大少,快放下,可把你累壞了吧。”
“笑話,我失去的是內力而不是氣力,再重一倍也不在話下。”
王進砸砸舌頭讚道:“少爺天生神力,簡直是李元霸重生。”
這話聽起來似褒實貶,周蒼不禁又好笑又好氣,打了王進一拳,問:“我爹爹呢,他可在府上?”
王進說師父已經出去兩天,據聞宋夏邊境戰事吃緊,師父前晚連夜出城前去督戰。
周蒼聽了心頭一喜,暗道天助我也!
至深夜,周蒼換上一套夜行服,在王進掩護下,輕車熟路潛入父親辦公的書房。
週中檀有三房妻室,書房設在正妻常氏(也即是周蒼母親)的院落裡,母親自周蒼出事後,精神有些異常,一心求神保佑兒子,為顯誠意,已搬至佛堂居住,飲食都在佛堂解決。
蒼穹靜謐,如水的月光灑落在屋頂院落之中,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境物,周蒼墜入恍惚中,眼前出現一個快樂小孩在盡情奔跑,在父母懷抱中撒嬌。歡快的笑聲,母親的叮囑,父親的教誨,齊齊湧入耳畔。
不知過多長時間,回過神來的周蒼跳進院內,神不知鬼不覺摸進爹爹書房外,從懷裡掏出鑰匙開啟鎖,推開門,一股熟悉的書墨味撲入鼻中,周蒼環視一眼房間,這地方,承載了他多少少年時的夢想及努力。
悄立片刻,他走到東首,掀開一幅萬馬賓士殺氣騰騰的戰畫,牆壁下是青磚,與別處牆面似乎並無異樣,周蒼卻知其中大有乾坤。
那是多年以前,因他年紀實在太小,父親沒對他避諱,在他面前擺弄過牆面玄關。
年幼的周蒼卻是將所有細節記在心裡,此決非他有心,只是好奇,覺得好玩罷了。
不知這叫不叫天生異稟,過目不忘?
他手掌微微發力,先後印在互不為鄰的九塊青磚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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