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青以為到了陸地,當得知這兒是一座孤懸海外的小島時,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失望,但一條性命得保留,終究還是喜歡多過失望。
陳渭楚和陳渭漢沒想得那麼遠,在必死當中留下一條性命,高興得亂蹦亂跳,有吃有喝,那管以後之事。
各人問起傻蒼怎來這島上,傻蒼只簡單說是商船遇到風暴沉沒,他在海上飄浮來到小島上活了下來。隨後帶著眾人在島上轉了一圈,並安排四人在洞裡過夜。
一下子多上四人,小島頓時熱鬧起來,各人捕魚撈貝打獵,忙得不亦樂乎,陳渭漢與傻蒼年紀相近,最能玩在一起,無話不說,變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。
新鮮感過後,盧青對三人說道:“我們在島上已有一段時間,總不能一輩子呆在這兒,家裡人定十分想念咱們,得想辦法離開,你們說是不是?”
傻蒼說道:“盧大哥說得是,我早有離開之意,只是在海上航行,未知風險太多,連往那邊漂流也弄不清楚,你們來得正好,人多力量大,定能想出好辦法。”
陳渭楚陳渭漢兩兄弟也贊成離島,既然意見一致,四人便商量如何離開。
小船有現成的,裝淡水的水桶也有,船槳可以多做幾根,但在茫茫大海,總不能靠人力撥水航行,得要弄一張帆藉助風力,才有希望到達大陸。做風帆需要布,可四人連穿的衣服也沒得換,那來布?
陳渭楚提議用用樹枝加椰子葉編織做帆,盧青道:“海上風大,溼度大,鹽分又高,暴曬雨淋幾回,樹葉帆便會散架,太不可靠。”他說的確是實情,四人再想不出什麼好辦法,坐船離開的想法便卡在這一節上。
過得幾天,陳渭漢突然提出了一個好主意,把幾張獸皮相互縫在一起,以粗枝為架,把獸皮綁在上面,不就製成一張風帆了嗎?
眾人都覺此法可行,積極性又被調動起來,便按照這個方法去打獵獲取獸皮,可島上動物本來不多,這一段時間多了四人,食物需求大增,早把野豬、麋鹿打得七七八八,所剩無幾,連續圍獵十餘天,把島上動物殺了個精光,也僅捉到兩隻小野豬,一頭麋鹿。而且這兩種動物絕了種,在島上再怎麼等也不可能新得一張獸皮。
就三張獸皮,連半張帆也做不了,別說做副帆了。
盧青不甘心,提議道:“蒼弟,這頭傻黑不是現成的嗎,你瞧它這麼大塊頭,皮粗肉厚,實是做帆的上好料子,一張皮能頂剛剛弄到的三張皮,加上它,咱們做一張帆已然足夠。”
傻蒼聽到他居然有這麼一個提議,感到十分震驚與不可思議,當即拒絕了他,說道:“這怎麼能成,傻黑陪伴我多時,我早已當作它是我的夥伴。“
陳渭楚道:“可是小兄弟,正如你所知道,沒有帆如何能離開這兒,如何可在這大洋中到達彼岸,我們知道你與傻黑有很深厚的感情,可不管怎麼說,傻黑終究是一隻畜牲,咱們人命可遠遠比它珍貴,如它一條命能救咱們四條命,它的犧牲便十分有意義,實是大大可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