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這山洞裡的河伯廟始建於什麼年代,已無從考證。但據廟中的石碑記載,“河河伯廟在戰國朝就已存在,如此算來歷史至少有一千多年。
河伯廟佇立在一座高達三四丈的平臺上面,平臺的中央有一條石階,石階下面佇立著一排石刻的蛤蟆石雕,這些石蛤蟆是用來停船的樁子。
船隻緩緩靠在岸邊,周蒼正準備跳上岸。忽然斜眼瞥見水下掠過一張古木臉龐,蒼白腫脹。周蒼心下一跳,欲待細看,那張詭異的臉龐卻不見了,彷彿不曾出現過。
“小豬,趕緊把纜繩捆緊。”老船工吩咐起來。
那叫小豬的年輕船工應了一聲,將甲板上面的纜繩捆綁在一尊蛤蟆石雕上面。停好船隻,眾人沿著石階一路往上,來到了河伯廟正門。
站在正門仰望河伯廟,更是感覺氣勢恢宏,令人心生敬畏之意。
河伯廟差不多有三丈高,讓人稱奇驚歎的是,樑柱用的都石柱,想來是建造這座河伯廟的工匠知道這兒潮溼,木頭很快就會腐朽,所以就以石為材。只是這些大石柱大石塊都是從哪裡找來的?又是怎麼運進來的?
河伯廟的外形甚是奇怪,造型貌似張開口的巨龜,龜嘴就是廟門。走進廟,其內雖大,可除了河伯神像,空空蕩蕩的再無擺設.
神像前的香案上有一個長方形石槽,槽內積滿香灰,看那香灰新舊,好像還常年有人來拜祭。
但見那河伯神像魚尾人身,銀白頭髮,臉容俊美,寶石般的眼睛炯炯有神,時不時發出流光溢彩,猶似在轉動。
雕塑歷經千年如新,不積片塵,身上似乎還有淡淡水香。
範雯芳和郭念舟見了,都在心中暗暗稱讚河伯是個美男子。
就在眾人嘖嘖稱奇時,楚傑發像雕像左面的石牆上刻著許多文字,楚傑好奇,叫來爹爹楚棠舉著火把一塊兒細看,
楚棠看那石牌,低聲念著:
“與女遊兮九河,衝風起兮橫波。
乘水車兮荷蓋,駕兩龍兮驂螭。
登崑崙兮四望,心飛揚兮浩蕩。
日將暮兮悵忘歸,惟極浦兮寤懷。
魚鱗屋兮龍堂,紫貝闕兮珠宮。
靈何為兮水中?乘白黿兮逐文魚……”
“小杰,娘考考你,知不知這是誰作的詩?”範雯芳在他們身後說道。
楚傑道:“讓我想想,此處乃河伯廟,這上面寫的是祭祀河伯的祭歌,叫那個……那個《九歌·河伯》,對不對?”看到媽媽眼裡讚許的目光,楚傑知道自己說對了,十分得意。
三名鬼王渡的船工跪在神像面前的墊子上,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,常年在黃河上行船的人,甚至於黃河兩岸的居民,理所當然對河伯十分尊崇敬畏,周蒼對此也不以為然。
而其他船隊的人則顯得十分興奮好奇,除了跪拜,還在河伯廟裡進進出出,看著那雄偉建築,嘖嘖稀奇。
一名四十來歲的漢子問老船工說道:“船家,看你應該是常年在黃河上走動的人,你以前可知道這兒有一座廟?”那老船工搖搖頭,“不知道,我也是第一次來,可真怪啊,不知道是誰把廟建在這兒。”
那漢子點點頭:“對,我在附近活了大半輩子,可是從來不知這兒有座廟。”
周蒼走出了河伯廟,站在平臺上,抬頭看向四周巖壁,洞內沒有光亮,四周漆黑一片,單憑手中火把,就是他有夜視之眼,也看不到稍遠的地方,周蒼覺得這兒氣氛壓抑,非常詭異陰森,得要儘快離開。
他召集眾人道:“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,此處並非久留之地,咱們收拾一下就離開。”楚棠也感覺到這裡有些不對勁,立表贊同,老船工雖然不解,但也沒有多說什麼,立即吩咐解纜開船,緩緩離開石潭。
水潭無風無浪,船隻行駛只能靠人力撥槳,周蒼、楚棠、麻向庚也幫忙弄槳。送親的隊伍中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走到平臺邊問道:“幾位兄弟,你們這是怎麼了,外面還下著暴雨,巨浪滔天,這個時候出去,很可能會翻船。”
聽著外面轟隆隆的雷聲雨聲,周蒼也感覺出洞有沉船的危險,然而這兒給他很不好的感覺,當下回答道:“我們還有急事不能耽擱,只好冒風雨前行。”
各人一塊兒使力,大木船調轉船頭,往洞外慢慢駛出。
剛剛駛出大洞,只見前面的小洞一片水氣茫茫,能見度極低,一丈開外的地方已經看不見人影,各人只好憑感覺撥動船槳,在迷霧之中前行。
楚棠道:“阿蒼,這霧來得太突兀了,伸手難見五指。”周蒼點了點頭,“小心點。”
突然之間,船頭前面傳來雜亂吱吱怪叫之聲,聲勢浩大,密密麻麻聽得各人心中發顫,那怪叫聲愈來愈近,也愈來愈響。
周蒼猛然感覺不妥,叫道:“大家快趴下!”
話音剛落,一隻只黑色怪物衝破迷霧撞了過來,周蒼眼尖,知道飛來的是蝙蝠,但見那蝙蝠外形怪異,張著利爪迎面猛然撲過來。周蒼和楚棠反應很快,各挺刀劍劈出,唰唰唰連聲響起,當先的七八隻蝙蝠立即死於刀劍之下,然而飛近的蝙蝠數以萬計,鋪天蓋地,如潮水一般湧來,殺十隻八隻的管什麼用?
幸好周蒼和楚棠的刀幕劍牆多少為各人爭取了一點時間,全趴在船甲板上。
叫小豬的年輕船工動作稍慢,被一隻大蝙蝠迎面撞上,利爪扯下了他左臉一塊皮,頓時鮮血淋漓,他也顧不得叫喊,忍痛趴下。
洞中濃霧瀰漫,影響了它們的認路感官,有不少盤子大小的大蝙蝠撞到船上,它們的爪子極為鋒利,遇到障礙物首先撕扯,船身木板被撓摳出一條條條刮痕,如果抓到人可不堪設想。
船工小豬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過了片刻,蝙蝠群終於全部飛過,怪聲漸遠,也不知飛到洞內何處。
大夥爬起來,重新操起木漿撥動水波,然而在迷霧之中他們走了很久,仍然未能到達出口。各人又漸漸議論起來,剛才進洞絕沒有發那麼長時間,撇去霧氣影響,那也是該早就到達洞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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