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顏雪似乎感覺到陳昭眼神之中的含義，頓時跳著站起來，箭步來到陳昭的面前，怒氣騰騰地道：
“陳昭，你看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，莫非你是懷疑我？”
陳昭沒理她，轉過身走到窗邊，看著被破壞的插銷，道：
“真是奇怪，窗戶朝西，外面是竹林。
兇手若是從窗戶逃走，必然會經過竹林，可值守的蠻兵卻沒聽到動靜。
要麼是兇手輕功極高，落地無聲。
要麼就是……”
沐顏雪走過來，一把抓住陳昭的袖子，打斷他道：
“要麼就是我殺的，對不對？”
陳昭甩開了她的袖子，笑道：
“沐郡主，這話從何說起啊。
只是覺得這個事情有點奇怪。
你看啊，有人從這裡出去，那不可能不驚動外面的人。
更何況窗戶的插銷被人破壞，門外的人卻沒聽到。
除非是極為親近之人動手殺的，不然我想不到是什麼原因。”
沐顏雪一聽這話，便知道其中的意思，陳昭雖然沒說是她，但是這話已經暗示了。
“你就是在說我，說我殺死了師父，然後佈置現場。”
沐顏雪的聲音拔高了幾分，連外面的慕容淵都聽到了。
他聞言臉色微變，眼神複雜地望著沐顏雪，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。
“確實像是有人故意破壞現場。對方殺了人離開，為何要破壞插銷，這窗戶是從裡開啟的，沒必要多此一舉。”
陳昭淡淡道。
沐顏雪咬牙道：“好啊，你果然懷疑我！”
“行了，先讓我勘察完現場再說！”
陳昭轉而仔細檢查房間的每一個角落。
衣櫃裡的衣物整齊，沒有翻動痕跡。
書架上的書籍排列有序，都在原位上，並沒有明顯的痕跡。
就連床底與桌下，也無異常的痕跡。
除了靠窗那邊的桌椅位置有些不對，其他看不出什麼痕跡。
這裡應該是沒有打鬥痕跡的。
只是屋外的寒風吹進來，有所擾亂，才會讓人覺得可能打鬥過。
突然，陳昭注意到中央的桌子一角放著的兩杯冷茶。
茶杯是鴻臚寺的青瓷杯，裡面的茶水早已冰涼。
“這兩杯茶是誰倒的？”
陳昭指著茶杯，問沐顏雪。
沐顏雪冷瞥了眼陳昭，轉頭看著茶杯愣了愣，道：
“我不知道。我早上來的時候，茶已經涼了。
師父平日裡只喝北疆的奶茶，很少喝中原的綠茶。
這茶杯應該是給客人準備的。”
“客人？”
陳昭眼神一凝，問道：“卯時前後，可有客人來找過拓跋大人？”
兩名蠻兵對視一眼，都搖了搖頭，道：
“沒有。昨夜除了拓跋大人與郡主，再沒人進出過西跨院。”
陳昭拿起其中一個茶杯，湊近鼻尖輕嗅。
茶水裡除了綠茶的清香，還帶著一絲極淡的草藥味。
他將茶杯遞給仵作，道：
“查一下茶水裡有沒有毒，或是迷藥殘留。”
“是！”
仵作連忙接過茶杯，用銀針測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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