緩步走過來,張寶山看著那大那血肉模糊的腦殼。
胃裡一陣翻湧。
他捂著嘴把頭別向一邊:“你這是搞什麼?”
佟多嚇哭了,眼角含淚,渾身發抖。
“我沒想這樣,對不起,不是我,我也沒想……那哥,你起來呀。”
這傢伙顯然是已經嚇得有點精神失常。
張寶山嘆了口氣,把他拉到一旁。
緩了好一會兒,佟多才回過神。
他看了看自己滿手的血:“完了,我殺了少主子,回去我也死定了。”
張寶山嘆氣:“那你就逃吧。”
“我能跑哪去啊,”佟多帶著哭腔,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“這位爺,您能收留我嗎?”
“我沒法收留你。”張寶山把他的手推開。
他本來就是怕麻煩,如果再收留這個人,簡直就是把麻煩往自己身上惹。
“山下活命的路子有,全靠你自己了。”
“今天這事兒我就當做沒看見,你也別再來找我。”
“否則,”張寶山面露殺意,“我現在就得滅了你的口。”
“別別別,這位爺我永遠不會吐出關於您的半個字。”
“行了,從這往山下走就是個村子,剩下的你自己走吧。”張寶山說完,自顧自的離開。
佟多一個人跪坐在原地。
顫顫巍巍的看著那大的屍體。
一直到了快天黑,他突然眼神一亮,望著張寶山離開的方向,喃喃自語:“對不住了,這是我活命的唯一機會。”
“我不想去山下要飯,我不想……”
他說著,用力把那大的無頭屍體背到身上,一步一步拖回深山之中。
足足走了五六個山頭,終於到了地方。
這裡大山環抱,中間有一片湖泊。
在湖泊的旁邊,赫然有一個幾十戶的小村子。
這就是他們這些人逃到這裡之後建起來的。
佟多哭喊著進村:“主子,小主子讓人給打死了。”
聽到喊聲,這裡的村民紛紛出來,驚慌失措地看著渾身是血的佟多。
尤其是看到那大的無頭屍體,他們更是嚇得紛紛下跪。
村子正中央,一座兩層木樓之中的正堂上。
一個穿著絲綢錦緞的老人緩緩站起來。
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兒子的屍體,拄著柺杖的手微微顫抖。
旁邊有幾個年輕的姑娘,拿著手絹兒捂著嘴。
只有一位老婦哭喊著撲到那大身邊。
“我的兒啊,你怎麼把娘給拋下了,你這讓娘可怎麼活呀!”
“你!”老婦人惡狠狠地指著佟多。
“你怎麼沒死,你為什麼不替少主子去死?!”
佟多頭埋得更低:“老夫人,我是替少主子擋槍來著。”
“可是那個守山人根本不搭理我。”
“他說的那些髒耳朵的話,非要打死少主子不可。”
“還說……”他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。
“說什麼?!”身穿錦緞的老人沉聲質問。
“還說要把咱們這些餘孽通通剿滅!”
大堂上的人聽到這裡,全都驚慌的跪下。
老人仰天長嘆:“蒼天啊,為何要讓我那其雄受這老來喪子之痛,當真是要亡我那氏一門嗎?”
“也罷,橫豎山下之人不願與我等換糧,山裡是活不下去了。”
“兒啊,為父這就替你報仇。”
那其雄重重地把柺杖往地板上一杵:“把村中所有男丁召到此處,女眷們全部歸家,不準外出。”
眾人紛紛聽令,低著頭退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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