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寶山擺了擺手:“不用,支書,與其給我糧票,我倒是想要別的。”
“你說,只要不違反紀律和原則,我都能給你。”
“咱們村大隊辦公室裡不是掛著一把手槍嗎?”
劉高峰愣了一下,隨即嘿嘿直笑:“你小子,我看你早就盯上了吧。”
“呵呵呵,沒辦法,我要進山,那杆長槍雖然很好用,但有把手槍防身才更踏實。”
“行,”劉高峰點頭,“不過那是隊上的財產,我不能以我個人的名義送給你,倒是可以借給你。”
“明白。”張寶山格外欣喜。
說是借,其實就是給他長期使用。
等到兩人回村,劉高峰立刻把村裡的人都召集到村大隊院裡。
把比賽結果宣佈了一遍,笑呵呵的邀請張寶山上臺。
“同志們,咱們村又出了位神槍手,大家鼓掌。”
村民們自然也覺得十分光榮,以後出了村,見誰都可以豎著大拇指拍胸脯:鄉里的第一神槍手,那是我們村裡的人。
張寶山回了家,李香秀也是高興的不得了。
當然,她並不明白神槍手有什麼好的。
只覺得得了兩隻母雞,而且是能下蛋的母雞,這才是實實在在的好處。
“寶山,你真棒!”她蹲在雞窩前,看著那兩隻雞誇獎。
“我說媳婦兒,你誇我的時候能不能看著我。”張寶山委屈巴巴的。
“看著你幹啥,這兩隻雞得好好喂著,到時候能給咱閨女下蛋吃呢。”
“得,有了閨女忘了夫。”
“說什麼呢,”李香秀起嗔怪地推了他一把,“趕緊進屋歇著,我一會兒就把飯做好了。”
晚上的時候,劉高峰帶著那把手槍來,還在張寶山這裡蹭了頓晚飯。
月光高掛,張寶山和媳婦兒正在炕上睡覺。
砰砰砰,急促的敲門聲突然傳來。
張寶山起身,披著衣服到院子裡:“誰啊?”
“我。”李德的語氣挺著急。
“出什麼事兒了?”
“你趕緊穿上衣服,”李德揮著手,“我後屋那小兩口兒子摔斷了胳膊。”
“這黑燈瞎火的,他們想把兒子送到鎮上去,你和我一塊幫幫忙。”
張寶山趕緊穿好衣服,跟著他到了對方家裡。
一對年輕的夫婦神色焦急,搓著手在炕邊不停轉圈。
小男孩躺在炕上,捂著發紫發青的胳膊哼唧不停,臉色已經蠟黃,汗珠不斷地往外滾。
他們剛到,門口急匆匆地走進來一個老頭。
“李大爺,你會接骨,快幫我兒子看看吧。”
上手摸了摸,李大爺立刻就要發力。
“等會兒。”張寶山攔住他。
“這不是脫臼,是骨折,李大爺,你要是直接按回去,搞不好傷的更重。”
“小年輕懂什麼,老頭子我接了一輩子骨,這種我還不會?”說著他就直接用力一按。
咔嚓一聲。
“啊啊!!”小男孩撕心裂肺地慘叫。
“好了好了,”李大爺笑著安慰,“你活動活動試試。”
小男孩喘著粗氣,試了半天手還是抬不起來。
這一下,除了張寶山,屋子裡的人都緊張起來。
那個小夫妻趕忙詢問這是怎麼回事。
李大爺的頭上滿是汗水,嘴裡不斷嘟囔:“不應該啊。”
說著他撥弄一下孩子的左手。
好傢伙,軟塌塌的,好像沒有骨頭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