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嗚咽,密道內潮溼陰冷。天源指尖凝聚一點微光,照亮前方蜿蜒的石壁。老周緊隨其後,手中千機引發出輕微的嗡鳴。
\"前面就是出口。\"老周壓低聲音,\"葬龍淵的龍氣干擾太強,我的機關術最多還能維持半個時辰。\"
天源點點頭,胸口金頁傳來陣陣灼熱。他想起三日前香雪被困前最後的傳訊——\"明日午時,龍氣逆轉\"。現在距離那個時刻,只剩不到六個時辰。
\"你確定要這麼做?\"老周突然拽住天源衣袖,\"沒有修為硬闖葬龍淵,十死無生。\"
天源停下腳步,密道盡頭隱約可見一抹慘白月光。他轉身看向老周,眼中金芒流轉:\"你知道我師父是怎麼死的嗎?\"
老週一怔。
\"三十年前,歸墟之門第一次出現異動。\"天源聲音低沉,\"師父以自身為祭,強行加固封印。他臨死前對我說——'守護不是力量,是選擇'。\"
密道內陷入沉默,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交錯。良久,老周長嘆一聲,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鑰匙:\"拿著這個。千機引的終極形態,能短暫模擬龍脈波動。\"
天源接過鑰匙,觸感冰涼。鑰匙表面刻滿細密紋路,與金頁上的龍紋如出一轍。
\"你早就準備好了?\"
老周苦笑:\"為你師父準備的,沒想到用在他徒弟身上。\"
兩人不再言語,加快腳步向出口走去。當推開最後一道石門時,眼前的景象讓天源呼吸一滯——
葬龍淵比想象中更為詭譎。漆黑的懸崖如同被巨獸撕裂的傷口,峽谷中漂浮著無數幽藍光點,那是被龍脈鎮壓的怨靈。而在深淵中央,一道金色光柱沖天而起,光柱內隱約可見一個纖細身影。
\"香雪...\"天源握緊拳頭。
老周迅速展開一張地圖:\"龍脈核心在光柱正下方,南宮遠肯定在那裡佈置了歸墟之鑰。我們得從側面繞過去。\"
天源卻搖頭:\"太慢了。\"他指向懸崖邊緣一條几乎垂直的小路,\"從這裡直接下去,能節省至少一個時辰。\"
\"你瘋了?那根本不算路!\"
\"所以我自己去。\"天源將游龍甲套在身上,軟甲觸體即化,變成一層淡金色薄膜覆蓋全身,\"你按原計劃佈置機關,午時一到就啟動。\"
不等老週迴應,天源已縱身躍下懸崖。游龍甲在風中獵獵作響,減緩了他的下墜速度。耳邊風聲呼嘯,天源眯起眼睛,看到深淵底部聚集著數十個黑袍人影,他們圍成一個詭異陣法,中央懸浮的黑色晶石正不斷吞噬周圍的光線。
\"南宮遠...\"天源咬牙,調整姿勢向光柱方向滑翔。
距離地面還有百丈時,游龍甲突然發出警告般的震顫。天源本能地側身,一道黑芒擦著他臉頰飛過,在巖壁上腐蝕出一個大洞。
\"果然來了。\"陰冷的聲音從下方傳來。南宮遠懸浮在半空,黑袍無風自動,手中握著一柄骨白色長劍,\"我很好奇,一個廢人憑什麼挑戰歸墟之力?\"
天源沒有回答,從懷中掏出金頁。紙張離手的瞬間,化作一條金色小龍纏繞在他右臂上。
南宮遠眼中閃過一絲貪婪:\"龍脈傳承...交出來,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。\"
\"想要?自己來拿。\"天源突然鬆開游龍甲的減速功能,身體如隕石般直墜而下。
南宮遠顯然沒料到這種自殺式攻擊,倉促間揮劍格擋。金色與黑色的能量在空中碰撞,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。天源借力改變方向,朝著光柱疾射而去。
\"攔住他!\"南宮遠怒吼。
七八個黑袍修士同時躍起,各種法器向天源襲來。千鈞一髮之際,老周的聲音從懸崖上方傳來:\"低頭!\"
天源立刻俯身,數十道銀光從他頭頂掠過,精準命中每一個黑袍人。那些銀光落地後展開成金屬蜘蛛,死死咬住敵人的關節。
\"快走!\"老周站在懸崖邊,手中機關匣不斷射出新的幫手。
天源趁機衝向光柱。隨著距離縮短,金頁所化的小龍愈發躁動。當他的手指觸及光柱邊緣時,一股浩瀚力量將他整個人吸了進去。
金光散去後,天源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圓形平臺上。平臺中央,香雪被無數金色鎖鏈禁錮,臉色蒼白如紙。看到天源,她猛地睜大眼睛:\"你怎麼——\"
\"來帶你回家。\"天源快步上前,卻發現無法觸碰那些鎖鏈。每次嘗試,鎖鏈就會變得透明。
香雪搖頭:\"這是龍脈具現化的枷鎖,只有城主能...小心後面!\"
天源本能地翻滾躲避,南宮遠的骨劍劈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,平臺被斬出一道猙獰裂痕。
\"感人重逢。\"南宮遠冷笑,\"可惜你們都要成為歸墟之門的祭品。\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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