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雪從天源背後探出頭,醉意似乎清醒了幾分:\"是你在我身上留下這個胎記?\"她扯開衣領,露出鎖骨下方那片龍鱗形狀的印記,此刻正泛著微弱的藍光。
聖尊的金色豎瞳微微收縮:\"聰明的小聖女。不過你只說對了一半。\"他忽然抬手,一道黑光直射香雪心口,\"這胎記不僅是龍骨所化,更是本座親手種下的鎖龍印!\"
天源龍化的右臂瞬間暴漲,青鱗覆蓋的爪子硬生生擋住那道黑光。兩股力量相撞產生的衝擊波將四周的花盆全部震碎,泥土和瓷片四處飛濺。
\"鎖龍印?\"香雪臉色煞白,\"你是說...\"
\"正是。\"聖尊陰森地笑了,\"每次胎記發光,都是在吸收這小子的龍氣。你以為剛才的穩定效應是什麼?是他用命在餵你!\"
天源感到一陣眩暈。難怪每次香雪靠近,他的龍化就會暫時緩解,那不是真正的穩定,而是力量在被抽走!他轉頭髮現她正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雙手,彷彿那上面沾滿了鮮血。
\"不...這不是真的...\"香雪搖著頭後退,撞翻了身後的石凳,\"師父,我不知...\"
聖尊的笑聲如同夜梟嘶鳴:\"多美的情愛啊!本座最喜歡看你們這些痴兒飛蛾撲火的樣子!\"他的身影開始消散,最後的話語如同毒蛇般鑽入耳中,\"天源小子,你以為重生是機緣?不過是本座佈下的另一局棋罷了!\"
隨著聖尊的消失,庭院陷入死寂。香雪癱坐在地上,胸口的胎記光芒漸漸暗淡。天源想上前扶她,卻發現自己龍化的程度正在急速加劇——失去能量交換後,被壓制的龍化反撲得更加兇猛。
\"警告!龍化進度突破80%!\"器靈的聲音幾乎成了尖叫,\"宿主將在三刻鐘內完全轉化!\"
香雪突然撲過來抱住天源,淚水打溼了他胸前的衣襟:\"快刪除記憶!求你了!\"她抓著他的手往羅盤殘片上按,\"我寧願你忘了我,也不要看你變成...\"
天源用龍爪輕輕抬起她的下巴。他的瞳孔已經變成豎直的龍瞳,聲音卻異常平靜:\"三百年前,我跪在玉靈宮廢墟里發過誓...\"每說一個字,他嘴角就溢位一絲鮮血,\"如果重來一次,我寧願魂飛魄散,也不會再放開你的手。\"
香雪的哭聲戛然而止。她看著天源已經完全龍化的右半邊身體,突然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——她扯開衣領,將胸口的龍鱗胎記直接貼在了天源心口新生的鱗片上!
藍光炸裂。
天源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從接觸點爆發。那不是抽取,而是迴圈——他的龍氣流入香雪體內,又透過某種神秘聯絡回流到他經脈中,形成一個完美的周天迴圈。更奇妙的是,隨著迴圈建立,那些暴走的龍脈之力開始有序地融入他的四肢百骸。
器靈的投影瘋狂閃爍:\"未知能量模式!龍化進度...在逆轉?!\"
香雪的臉色變得蒼白,但眼神異常堅定:\"聖尊說謊...\"她喘著氣說,\"這不是鎖龍印,是...共生契...\"
天源突然想起三百年前那個被自己忽略的細節——在香雪被雷電擊中的瞬間,她胸口曾閃過同樣的藍光。難道這一切早在那個時候就...
\"師父你看!\"香雪突然指著他的手臂。天源低頭,發現那些青紫色的鱗片正在褪色,逐漸變成晶瑩的銀白色。更令人震驚的是,他感受到的不是失控的狂暴,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——彷彿那些龍脈之力本就屬於他。
屋簷陰影處,毒童子驚得咬碎了嘴裡的糖丸。他顫抖著在傳訊符上寫下:\"共生契覺醒,計劃有變...\"字跡還未乾透,符紙就自燃成了灰燼。
遠處傳來老周罵罵咧咧的腳步聲:\"兩個小兔崽子!又把我的藥圃...\"老頭的聲音突然卡住,他瞪大眼睛看著庭院中央相擁的兩人,特別是天源身上那些泛著銀光的龍鱗。
\"見鬼了。\"老周揉揉眼睛,\"老子釀的是瓊漿玉液不是化龍水啊...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