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旁人的討論,陳良表面焦急,內心卻是十分鎮靜。
“真誠才是必殺技,我不如對太子坦言相告。”
“之前太子把我借調太子府,就是因為流言導致北方官員對我的仇視。”
“胡惟庸這麼做,等於讓太子前功盡棄。”
“要想保持我在朝堂中立的局面,我必須依附太子。”
陳良內心十分清楚,群臣說自己是依附北方也好,依附南方也好。
陳良只需要回答依附太子,便是中立。
太子不會無緣無故傾向於任何一方,朱元璋也不會,只有依附太子,才是絕對安全的。
想到這,陳良愈發重視朱標存在的重要性。
“不能讓朱標跟歷史上一樣就這麼沒了。”
正思索間,只見裡面一道聲音傳來。
“殿下問你傻站在外面做什麼?”
聽聞此言,陳良當即邁著步子進去。
見到陳良,朱標正要開口,卻見陳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。
“殿下救我!”
朱標愕然,而外面的太子府屬官,一個個頓時幸災樂禍。
“我說什麼來著?這陳良就是被監察御史抓到什麼把柄。”
“不過憑藉他和太子殿下的關係,太子殿下說不定真的會救他。”
“呵呵,如果是小事,陳良自己就會想辦法解決。”
“只有解決不了的事情,他才會想讓殿下出手,你看他秒跪在地,能是小事嗎?”
聽見此人一旦分析,眾人紛紛點頭道是。
殿內,朱標親手將陳良扶起。
“陳良,慢慢說。”
陳良擺出一副慌亂的模樣,語言表達卻是極為清晰,邏輯清楚。
一旁餘叔恭和永昌侯藍玉對視一眼,紛紛看在眼裡。
按理來說,人在慌亂之時容易語無倫次。
陳良只將南方集團的親近和北方官員的仇視大致說了一遍,並未直接點名胡惟庸。
聽了陳良一番話,朱標頓時沉默下來。
隨後,朱標目光如炬,問道:“你希望我怎麼做?”
聞言,陳良愕然。
這句問話意味過於明顯,朱標是君,自己是臣,對方卻這麼說。
陳良心思電轉,隨即又跪倒在地。
“太子殿下,臣不想站隊,臣只想好好做事。”
“但朝局如此,無臣容身之所。”
“臣懇請殿下同陛下求情,將臣發往山東,做一縣令足矣。”
見狀,一旁餘叔恭立即跪下。
“殿下,陳良並無過失啊!”
“且他胸有治國安邦之策,若是做一縣令,豈不埋沒我大明人才!”
“況且南北榜案,他為北方人好好爭了一口氣,不然,將有更多北方學子被埋沒。”
“請殿下三思!”
一旁永昌侯藍玉也為陳良說話。
見狀,朱標心中一嘆。
他知道自己的仁慈讓朱元璋有些不滿,所以學朱元璋心硬起來,和陳良這些官員拉開一些距離。
但看到這一幕,陳良涕淚縱橫,且對方確實無有過失。
朱標實在於心不忍,將其扶起。
“陳良,方才不過戲言,本宮如何忍心讓你離開朝廷去做一縣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