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樣子,這雨差不多也該停了。”
“沒錯,後面再斷斷續續下幾場,這雨就停了。”
此話一出,一道聲音突然自身旁響起。
“往年這雨還得下半個月,陳御史如何得知會停?”
兩人扭頭一看,見來者竟是楊知府。
“山人自有妙計,這雨肯定停。”
“既然肯定停,那我們這排水管道是不是也可以暫時不挖了?”
此話一出,韓克忠當即站起身。
“現在已經挖到這個份上了,怎麼能說不挖就不挖了?”
“兩位大人,現在已經挖了這麼多商賈的家,那些商賈現在頗有怨言。”
聞言,兩人對視一眼。
“商賈有怨言就讓他們來找我,他們應該也不傻,自己就會來。”
“可這些日子我都沒有從他們口中聽到什麼。”
“甚至還有人親自跑到客棧跟我們答謝。”
“不知楊知府所說的怨言到底從何而來?”陳良淡聲道。
有關商賈的怨言,陳良這些日子還真沒有聽到過。
反而是官府的怨言頗多。
楊知府呵呵一笑,道:“陳御史高高在上坐鎮指揮,當然沒有聽到那些怨言了。”
話音剛落,一名官員突然站了出來。
“高高在上?坐鎮指揮?”
“陳大人這些日子,可都是跟著我們一起在幹活。”
“無論是高高在上,還是坐鎮指揮,都應該說的是你才對吧。”
“就是,你身為本地的知府,別說坐鎮指揮了,連看都沒來看過。”
“還好意思說陳大人高高在上?”
看到這幾個官員,楊知府面色漸冷。
這兩個說話的都是本地官員,現在竟然連同外人說自己的不是。
看著這兩個人的面孔,楊知府暗暗記在心裡,表面上卻依舊笑盈盈的。
“兩位同僚,這幾日連續天降大雨,我身體狀況欠佳。”
“沒能與各位同僚同甘共苦,是我的失職。”
“呵呵,身體狀況欠佳?”
“怎麼,不過幾天的雨,你就不行了?”
“你怎麼不去外面看看那些百姓?一個個躺在地上面色發白。”
“農田全部都給淹了,你這個知府倒是身體欠佳。”
“今日一見,果然如此,欠佳的都面色紅潤了,和那些臉色蒼白,骨瘦如柴的老百姓確實沒法比。”
兩人你一言我一語,絲毫不在乎對方難看的臉色。
就在這時,周忱突然出現在幾人面前。
“你們兩個,好好幹你們的本職工作,跑到這裡來瞎湊什麼熱鬧?”
“無論怎麼說,楊知府都是本地知府,也不是你們能隨便議論的。”
見周忱發話,兩人唯唯諾諾告辭。
“楊知府,你既然身體欠佳,就別呆在這了。”周忱淡聲道。
“巡撫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?”
“屬下今日已好了許多,屬下又是本地知府,就算身體抱恙,也該來看看進展如何。”
聞言,周忱點了點頭,正要說什麼。
忽然,遠處傳來一聲巨響。
幾人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。
只聽那邊有人大聲喊道:“不好了!張三被土牆給押斷氣了!”
幾人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只見幾名官兵急匆匆來到陳良等人面前。
“大人!不好了!土牆壓死了挖排水渠的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