飽飽越想越委屈,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,打著哭嗝磕磕巴巴道:
“飽飽真的不知道娘在哪哇,我只知道你是我爹爹,他們只告訴我,我爹在京城當大將軍,我和小烏堆找了好遠的路才找來的,如果你也不要我的話……”
蘇南曜緊握著拳頭,看見小丫頭那髒兮兮的樣子和佈滿傷的手臂,一時心軟了。
這丫頭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,說不定就是被拐子偷了,找不到親爹孃,才不得已賴上他呢?
想到這,他深吸一口氣,面無表情把小丫頭撈到懷裡。
“算了,你如果沒地方去,可以先跟我回府,但是說好,你爹孃要是找來,你要跟他們走,我會派人去衙門張貼告示。”
說完,他又冷著臉警告一句:“不準叫我爹!”
飽飽抬頭呆呆看著蘇南曜,淚汪汪的眼睛亮了起來。
“爹,你要帶窩回家嗎?”
蘇南曜臉一黑:“我說不準叫爹!”
飽飽只當沒聽見,摟著蘇南曜的脖子開心得哇哇大叫:“太好了,爹爹要帶窩回家啦,堆堆!以後咱們有家啦!”
蘇南曜:……
算了,跟個小鬼計較啥。
反正,他這輩子說不定也聽不見別人叫爹了。
他沉著臉將小崽子帶回府,吩咐僕人給她準備了吃食,把一人一龜帶下去洗乾淨,正想吩咐人去讓衙門貼告示,外面忽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。
“南曜啊!你閨女呢!”
蘇南曜抬頭,目瞪口呆。
院子裡浩浩蕩蕩來了一窩蜂人,他五十歲的老孃,八十歲的祖母,三伯,四伯,五伯,還有各家的嬸嬸們都守在外頭,眼神期待。
老祖母杵著龍頭柺杖一馬當先:“混小子!你早說有血脈流落在外,一家人還犯得著為你那麼操心?”
“快把我那小重孫孫帶出來,讓我好好看看!”
蘇南曜:“祖母,不是……”
“我不聽你喊祖母!我要聽我重孫喊太奶奶!”
老太太氣勢洶洶:“把小丫頭帶上來!”
而另一頭,飽飽剛被嬤嬤領著去後院洗澡,路上卻看見只喜鵲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呆在籠子裡。
她好奇看過去,忍不住問:“這喜鵲怎麼啦?”
領她的嬤嬤掃了一眼,耐心道:“這喜鵲是三夫人養的,許是天氣熱吃不下東西才蔫吧,前幾天還咬籠子,三夫人才想把鳥放出來透透氣。”
話音剛落,那喜鵲抬起頭罵罵咧咧。
“屁的吃不下!那屋裡的薰香要燻死小鳥鳥了!聞著就頭昏眼花!再在屋裡待下去,鳥鳥我命都要沒了!”
“哎,三夫人也是傻!不知道有人要害她,還傻呵呵說那香安神呢!放那麼多毒藥能不安神嗎?再聞個一年半載,就要直接躺闆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