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風來得突兀,去得也快。尖嘯聲尚未完全消散,一道身影已如鬼魅般凝實在水月與君麻呂身邊。
來人全身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之中,兜帽壓得極低,完全看不清容貌,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陰影。他彷彿憑空出現,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外洩,就像他本就是這片森林陰影的一部分。
水月甚至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麼,只覺眼前一花,那黑袍身影已然近在咫尺。
快,快到超越了視覺捕捉的極限,甚至超越了神經反應的極限。
水月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,體內的查克拉剛本能地試圖湧動起來施展水化之術,一隻從黑袍下伸出的手,看似隨意地向前一探。
沒有浩大的聲勢,沒有凌厲的破空聲,只有絕對的速度和精準。
在水月的水化之術剛剛開始運轉、身體還未完全轉化為液體的間隙,那隻手的指尖已然輕輕點在了水月的頸側。
水月只覺得一股極其精妙而柔和的力道瞬間透入,精準地截斷了他查克拉的流動,同時輕微震盪了他的腦部。他甚至沒感到任何疼痛,眼前便猛地一黑,所有意識瞬間中斷,身體軟軟地向前倒去。
那黑袍人另一隻手隨意一抄,扶住了暈厥的水月,動作輕巧。
他將水月平穩地放在一旁較為乾燥的地面上,自始至終,沒有對水月流露出任何殺意,彷彿是在安撫某個淘氣的小孩子。
整個過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,等君麻呂反應過來時,一切都結束了。
從黑風出現,到水月被瞬間制服、被安置在一旁,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。
君麻呂站在原地,全身的肌肉在那一刻繃緊到了極致。他那雙始終淡漠空洞的眼睛,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出極度凝重的神色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感從心中湧現出來。
這並非來自對方散發出的氣勢所造成。事實上,對方身上沒有任何查克拉波動或殺氣溢位,平靜得彷彿與周遭環境一般融為一體。如果不是他站在君麻呂面前,君麻呂甚至感覺不到他的存在。
但哪怕只是看著對方,那身黑袍就帶給君麻呂一種毛骨竦然的威脅感。
他的身體比他的思維更快地進入了最高警戒狀態。
那黑袍人安置好水月後,並未立刻對君麻呂發動攻擊。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,面朝著君麻呂的方向。
兜帽的陰影下,似乎有一道目光落在了君麻呂身上,那目光似乎帶著一種……審視。
沉默持續了數秒,在這片死寂的林間空地中卻顯得無比漫長。
忽然,那黑袍人似乎帶著某種遲疑地,向著君麻呂的方向抬起了一隻手臂,彷彿想要隔空觸控什麼,又像是要確認某種感覺。
他的目標,似乎是君麻呂的額頭。
這個動作依舊沒有蘊含任何力量,甚至稱得上緩慢,和剛才那麼迅速地擊倒水月截然相反。
然而,就在對方抬手的那一剎那,君麻呂體內對極致危險的預警本能被徹底引爆了。
一直壓抑著的、原本打算留給更強對手的底牌,在這一刻被強行激發。
“噗嗤!”
一聲令人牙酸的、血肉被強行刺破的輕微聲響。
君麻呂的右臂衣袖瞬間被數根驟然刺出的、蒼白如玉石般的尖銳骨骼撕裂。那些骨骼如同擁有生命般急速生長、延伸,在他手臂外側形成了一排猙獰而巨大的骨刺盾甲,森白的骨茬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堅硬的光澤。
與此同時,他的左臂同樣刺出尖銳的指骨,如同五柄鋒利的短劍。
屍骨脈·椿之舞!
這是他第一次在死亡森林中,被迫主動顯露出輝夜一族的血繼限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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