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贖身？”
大夫人聽到蘇大海傳來的話，目光頓時有些陰沉的看向蘇大海“你沒說錯？”
七十歲的老僕贖身。
大夫人可不覺得秦誠是真心想贖身，而是趁機表達對自己不滿。
翻了天了，一個僕人，敢對她大夫人表達不滿，簡直是不知所謂，以下犯上。
“大人，他確實是這麼說的。”蘇大海小心翼翼的抬頭說道。
“簡直放肆！”
大夫人目光冰冷，“這老傢伙莫非以為能在我面前倚老賣老？靠撒潑來要挾我？這點兒委屈都受不了，他以為他是來我蘇家當老爺的呢。”
“他不是要贖身嗎，把他的賣身契拿回來，今天就讓他捲鋪蓋走人！”
“娘，那老貨可不見得是真想贖身，不過是想索要點好處罷了。”
蘇盛傑也在一旁，聽到這話不由嗤笑一聲。
他可不相信秦誠是真心想要贖身，普通人在蘇家的日子，可比外界舒服多了。
自以為看出了秦誠的想法，蘇盛傑也有些不悅。
上次他覺得秦誠給自己爭了些面子，對秦誠還稍微有些好感。
可現在心中的那點好感也消失了。
對大夫人同意贖身的事情，他也懶得多嘴，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。
七十歲的老頭，離了蘇家，看他能去哪。
等日後流落街頭，忍冬捱餓的時候，那老東西肯定會後悔今日的舉動。
“我當然知道那老貨的心思，只是這個例子不能開。”
大夫人冷哼一聲，“治家如治國，一位的心軟，只會養出一幫不知感恩的小人。”
“娘，孩兒清楚，您可是千金之軀，何必為那卑賤老貨生氣，氣壞了身子可不值。”
蘇盛傑不以為然的道，旋即卻是話鋒一轉，“父親馬上就要回來了，您可別忘了提三叔和蘇璃的事情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大夫人冷哼一聲。
……
無人相送。
秦誠揹著收拾好的行李，把解除賣身契的文書都踹在了兜裡。
離開蘇府沿路上，下人們皆是如避蛇蠍，見著秦誠便遠遠躲開。
“秦老真是瘋了，一把年紀了還贖身，何必呢。”
“糊塗啊，最近天下亂著呢，到處都在打仗，尋常家裡好幾口人的百姓人家活命都難，何況一個老人。”
“我跟你們說，可千萬別學老秦犯傻，活膩歪了這屬於是。”
見著秦誠孤身朝著門外走去。
下人們皆是暗中竊竊私語，覺得秦誠所為，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，無法理解。
其實秦誠在蘇府呆了快四十多年了，熟人還是不少，按理來說，他贖身離開蘇家，本不會如此冷清。
只是秦誠得罪了二管家的事情，早已人盡皆知，如今秦誠又因為被大夫人卸掉差使，直接贖身的舉動，被認為秦誠是不滿大夫人，憤而贖身。
這就相當於得罪了大房。
蘇家管事的就是大房和二房，秦誠一下子得罪了兩房，哪個下人還敢接近秦誠。
秦誠走了不要緊，他們今後可還得生活在大房和二房的眼皮底下呢。
秦誠並不感到悲哀。
活了這麼多年，人情冷暖他比誰都懂。
若是他沒有覺醒系統，沒有學武，他也會和蘇府的其他下人們那樣，終於以奴才自居，對主角不敢有半點違逆。
這個世界，不守規矩，可是要死人了。
幸運的是，秦誠擁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，不用再活的和以前那麼唯唯諾諾，小心翼翼。
走出蘇府的大門。
望著外面寬闊熱鬧的大街。
秦誠頓時有種一念天地寬的感受。
從今往後，他的人生中最灰暗的篇章，將就此結束。
“接下來先找個地方住。”
秦誠深吸了口氣，已經想好，當務之急，是先找好住處。
積蓄還有不少，秦誠決定一切都等到晉升武者之後再說。
成為武者之後，他的選擇就多了，無論是加入一些勢力，亦或者投靠朝廷都是輕而易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