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許七帶著嬴佑朝伙房衝去的時候,在老百將手下的其餘人也都衝了上去,那場面好似一條條餓狼在爭食一般,饒是嬴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,一時間有些失神,看著前面的人山人海,嬴佑發現自己根本插不進去。
幸虧許七是個厚道人,這位樂觀開朗的漢子在與其他人進行了一番“殊死搏鬥”之後,最終拿著一大碗稀粥和兩張大餅殺出了重圍,笑著將一張大餅遞給嬴佑,“俺也不能每次都幫你搶,日後還得靠你自己來。”
嬴佑笑著接過大餅,朝許七點了點頭,然後就和後者一起蹲下來啃起了大餅,就在這時,有個身形如同小山一般的漢子朝著二人走了過來,也是蹲了下來,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嬴佑,將一碗稀粥遞給眼前的少年。
“俺叫王嶺,弟兄們都管俺叫大個兒,喝點粥順順。”名叫王嶺的漢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,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容,顯然是個老實人,“小兄弟,俺看你是新來的,叫個甚?”
“我叫嬴佑。”嬴佑笑著朝眼前的這位憨厚漢子說了一聲,然後許七就在一旁補充了嬴佑的各種身份,可是把王嶺這漢子嚇了一跳,嬴佑只得繼續說著,“在這兒我就是個新兵蛋子,不用管那麼多的。”
聽到這話,王嶺這漢子才又笑了笑,主動開起了玩笑,“那這麼說俺這一碗稀粥可是給的值了,趕上咸陽城裡那些貴人們送的金銀珠寶了。”
一句話逗的眾人都是大笑,王嶺和許七一樣,都是伍長身份,此刻也是互相揭起了短,王嶺說許七成天在男人堆裡找媳婦兒,此事已成了整個老字營的笑柄,許七說王嶺整天被人打趣像個傻子,偏偏還愛急眼,急眼了就打人,為此不知惹來多少次罰。
聽著二人這般互相揭短,嬴佑這才想起,先前在許七前面被罰舉著石頭做蹲起的,可不就是眼前的這王嶺,看來這兩位都是“深藏不露”的人物啊。
與此同時,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,身形不說像王嶺一般高大,就連許七這個尋常身材的漢子也比不上,反倒是和還沒徹底長成的嬴佑差不多大小,只不過年紀顯然是要比嬴佑大上許多的。
“今個兒真是奇了怪了,不光來了個稀罕物兒,就連大個兒也會說笑話了。”那人說著就也蹲在了地上,在喝了一口粥之後才是朝著嬴佑笑道,“俺叫姚進,是個燒火做飯的,做的自然比不上你在咸陽城裡吃的那些,但應該也不差吧?”
“香得很嘞。”嬴佑笑著朝姚進點了點頭,後者聽了之後一陣喜上眉梢,對於一個做飯的而言,誇他做的東西好吃,那就是最高的褒獎了。
“這傢伙心眼小的很呢,你要是說他做的飯不好吃,那可就有的受了。”許七在一旁朝著嬴佑笑道,又看向了一旁的姚進,“曾經老百將說過一次他飯做的淡了,然後第二天這小子就把飯做的鹹死個人,氣的老百將一邊吃一邊罵要好好罰這小子一頓。”
“可是到最後也沒罰了這小子,因為啥呢,罰了這小子,沒人做飯了!”
許七的話一說完,嬴佑就忍不住笑出了聲,有句俗語說,在軍中,負責做飯的是大爺,這話說的誠然不假啊!
看著自己身邊圍繞的這三個人,嬴佑吃完了手裡的大餅,又一口將碗裡的稀粥喝了個乾淨,這才起身朝著三人笑道:
“小子嬴佑,有幸與諸位袍澤同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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