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爺孫兩人離去的背影,站在房間裡的李斯咂舌,陛下今日竟然是難得有這個閒情逸致,本來能拋下政務來看望嬴佑這個長孫就已經是難得了,但也算情理之中。
可是如今嬴政竟然還要跟嬴佑一起逛逛,這等待遇在嬴政成為皇帝之後便是沒有一個人有過了,能讓嬴政空出時間陪著的人,除了嬴佑之外,再無一人。
嬴佑這個長孫在嬴政心裡的分量,比李斯估計的,只重不輕!
“你們夫妻兩個生了一個好兒子啊。”李斯頗為欣慰自己有個這麼出色的晚輩,如此得嬴政的喜愛,便是轉頭看向了扶蘇跟李玥夫妻二人,“咱們也別在這戳著了,跟陛下一起走走,見識見識那小子弄出來的東西。”
說完,李斯也帶著扶蘇跟李玥走了出去,緊隨著那對大秦最尊貴的爺孫。
等來到晾曬紙張的院子,嬴佑取下一張晾曬的差不多的紙張遞給嬴政,“皇祖,這就是我和你說的紙,我自己做的有點糙,但是足可以寫字了。”
看著這輕薄無比的紙張,所有人都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,嬴政嘖嘖稱奇,令人取來筆墨,在紙上寫了一下,發現真的能寫字之後心頭一喜,“果真有此輕便之物啊,你這小子還真沒騙朕。”
“陛下,此物當真神奇,也有大用啊。”李斯見嬴政高興的有些忘神,便出言提醒道,“若是有了此物,足可節省許多人力物力,我大秦之書同文,程序可以遠遠加快啊。”
此刻嬴政也被李斯叫的回過神來,重新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紙張,頓覺意義重大,“沒錯,有了此物,朕可以更容易把大秦的文字推行到整個天下去,好,當真是好啊!”
“小子,你立下了不世奇功啊!”嬴政大喜,一巴掌拍在嬴佑的肩膀上,然後才轉頭看著嬴佑,“此物的製作工藝,可有其他人會?若是沒別人的話,你小子就去教幾個徒弟出來。”
“我已經教會一個了,是家裡的一名下人,叫做蔡全。”嬴佑報出了蔡全的名字,“造紙的流程和工藝他都掌握了,完全可以勝任的,皇祖可以委任他代我教給工匠們造紙的手藝。”
“嗯,看來你都想好了啊,不錯,有遠見。”嬴政誇了一句嬴佑,然後朝著李斯說道:“走的時候帶走那個叫蔡全的人,讓他教咸陽城的工匠造紙,具體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,總之這件事情交給你了。”
“諾。”李斯笑著答應下來,然後看向了嬴佑,“你這滿院子都是叫做紙的東西,能不能送外公一點啊?”
還沒等李斯說話,嬴政就開口了,“想什麼呢?這是朕的孫子送給朕的,你想要就自己造去!”
聞言李斯無奈地搖了搖頭,不再多說,嬴政則是寵溺地摸了摸嬴佑的腦袋,“小子,你功勞不小。”
“把這些紙給朕裝起來,朕要帶走。”衝著扶蘇吩咐了一句,嬴政又轉過頭看著嬴佑,“帶朕去看看你說的那匹寶馬。”
嬴佑笑著帶嬴政去了馬廄,扶蘇看著爺孫融洽的一幕也笑了,父皇雖然不是那麼喜歡自己這個兒子,但是卻很喜歡他的孫子啊。
“你們兩個跟著幹什麼?去讓人裝紙去。”嬴政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扶蘇跟李玥,說完就領著嬴佑走了。
扶蘇看著爺孫離去的背影,心情頓時變得沒有那麼美麗了,在這對爺孫面前,他是真的格格不入啊。
帶嬴政來到了馬廄,那匹白馬就被放在了這裡,見到嬴佑親暱地舔了舔這個少年的臉。
“皇祖,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匹馬了。”嬴佑笑著摸了摸白馬的鬃毛,不禁想起了他第一次見那女子和白馬的時候,“頭一次見面,我有點沒出息,盯著那個漂亮姑娘看了好久,它不樂意還是要過來教訓我呢。”
“後來我救了那位姑娘,它也就親近我了,很通人性的。”
嬴政這次卻是並沒有跟嬴佑這個孫子說話,只是將目光盯在了那匹白馬之上,不光是嬴政,李斯在見到這匹白馬之後也是如此,二人彷彿見到了一位老朋友一般。
“像不像當年的那一匹?”
“像,太像了啊。”
聽著嬴政跟李斯這雲裡霧裡的對話,嬴佑一臉不解,這馬難不成還有什麼故事?
嬴政上前拍了拍那匹白馬,轉而朝著嬴佑笑道:
“小子,朕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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