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化狀態讓他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力量和速度。
殘肢斷臂在重力場域中四處飛濺,又被瞬間壓成肉泥。
雲墨身上佈滿了傷口。
左肩被骨刃撕裂,深可見骨,右腿被熔岩巨蜥的利爪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。
劇痛如同潮水般衝擊著他的神經。
但他眼神中的火焰卻越來越熾烈。
每一次受傷,每一次極限爆發,都讓他的混元之力變得更加凝練。
玄冰煉骨的根基在重壓和戰鬥中變得更加堅實。
壓力!
極限的壓力!
生死的磨礪瘋狂淬鍊著他的身體、魂力、意志。
終於。
當雲墨一拳將最後一頭蠻族戰狂的頭顱轟爆,渾身浴血地站在屍山血海之中時。
丹田氣海深處猛地一震,一股沉重如星海的恐怖力量,如同決堤般轟然爆發,衝破無形的壁壘,奔湧而出。
轟隆隆。
雲墨周身混沌氣旋瘋狂旋轉,形成一個巨大的灰色漩渦。
六十倍重力形成的恐怖壓力場,在這股新生的力量面前,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,被強行排開,形成一個短暫的真空地帶。
轟然降臨,席捲整個鎮獄司底層!
王牌級。
在絕境血戰之中,在六十倍重力的極限壓迫下,雲墨終於踏破壁壘,晉入王牌之境!
他緩緩抬起頭。
熔金灰眸中燃燒著如同實質的火焰。
周身浴血,卻如同一尊從地獄歸來的戰神,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。
目光如電,穿透瀰漫的血霧,再次鎖定在那扇暗紅符文流轉的閘門前。
那裡,那道扭曲的黑暗虛影,依舊靜靜懸浮。
幽暗的漩渦之眼,正冰冷地注視著他。
屍山血海之中,雲墨浴血而立。
那道扭曲的黑暗虛影,依舊靜靜懸浮。
不再有之前的譏諷與戲謔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驚異。
“不錯,真不錯。”虛影的聲音低沉,“沒想到你竟也走上了體修之路。而且這路子,這氣息竟隱隱有幾分那個人的風格?”
雲墨心中微動,面上卻不動聲色。
他聲音平靜無波,穿透了空間的阻隔:“盧守拙你知道嗎?”
“盧守拙?”虛影的精神波動猛地一滯。那雙幽暗的漩渦之眼驟然收縮。
翻湧的黑暗輪廓劇烈波動了一下,彷彿受到了某種強烈的衝擊!“披雪城的北境鐵壁?盧守拙?!”
“正是。”雲墨的聲音依舊平穩。
他目光如炬,直視著虛影:“現在。你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?”
虛影沉默了。
那翻湧的黑暗彷彿凝固了片刻。
隨即,它的精神波動再次傳來,卻不再是居高臨下的質問:“你和盧家是什麼關係?”
雲墨眼神微凝。
他敏銳地捕捉到虛影語氣的變化。
他略一沉吟,坦然道:“盧本、盧慧瑩是我摯友。北境並肩作戰,生死與共。白沐歌對我有救命之恩,盧統領教我體修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更加銳利,“至於我為何來此,是披雪城主白沐歌聖者的意思。她知道我想學體修,讓我前來鎮獄司尋找一位名為無涯的前輩。你可知道他在何處?”
“白沐歌?”虛影的精神波動重複著這個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