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西方聖教的紅衣主教阿方索。
右側,則是一位面容冷峻的鷹國特使。
“主教大人,特使先生,”路易斯的聲音帶著一絲諂媚和急切,“時機已經成熟!諾亞那個蠢貨,竟然妄圖指控偉大的羅傑瓊斯,簡直是對聖教和鷹國的褻瀆!他必須被徹底清除,還有我家那個老不死。只要他們消失,高盧國必將徹底倒向聖教和鷹國!”
阿方索主教眼皮微抬,聲音沙啞而冰冷:“諾亞畢竟是皇子,處理他,需要體面。”
“主教大人放心!”路易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,“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場完美的意外!就在明晚!諾亞會在天牢中突發惡疾,不治身亡!馬裡那個老頑固,會因保護不力而羞愧自盡!至於老國王,他年事已高,聽聞噩耗,悲痛過度,駕崩也是順理成章!”
鷹國特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很好。羅傑瓊斯大人對路易斯殿下的效率和忠誠非常滿意。事成之後,高盧將成為我們在西方最堅實的盟友。”
路易斯臉上露出狂喜之色:“多謝主教大人!多謝特使先生!多謝羅傑瓊斯大人!路易斯定不負所托!”
密謀的聲音,被厚厚的牆壁隔絕。
然而,一隻隱形偵查天星蟲趴在窗戶上,將這一切對話,清晰地傳遞到了遠在城郊的雲墨識海之中!
———
埃菲爾城地下深處,幽暗潮溼的天牢。
這裡是關押重刑犯的禁地,守衛森嚴。
冰冷的石壁上凝結著水珠,空氣中瀰漫著黴味、血腥和絕望的氣息。
最深處的兩間特製牢房內。
諾亞靠坐在冰冷的石床上,原本英俊的臉龐此刻蒼白憔悴。
在他身邊,馬裡靠牆而坐。
他鬚髮皆白,臉上佈滿刀刻般的皺紋,一道猙獰的傷疤從額頭斜貫至下巴。
左肩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,雖然經過簡單包紮,但依舊有暗紅的血跡滲出。
“馬裡,他們真的敢動手嗎?”諾亞的聲音嘶啞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馬裡緩緩睜開眼,渾濁的眼眸中精光一閃:“殿下,路易斯已經瘋了。為了那個位置,他什麼都做得出來。西方聖教也默許了他的瘋狂。”
諾亞身體微微一顫,眼中滿是憤怒。“羅傑瓊斯、辛格還有那些聖教的偽君子!”
就在這時!
牢房外長長的、幽暗的甬道中,傳來極其輕微的腳步聲。
不是守衛那種沉重規律的步伐,而是如同微風拂過的細微聲響。
諾亞和馬裡同時警覺地抬起頭,看向牢門外的黑暗。
腳步聲越來越近,最終停在了牢門外。
沒有鑰匙轉動的聲音。
沒有守衛的呵斥。
只有一片死寂。
突然!
牢門那厚重的合金柵欄,如同被無形的力量融化般,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一人高的孔洞!
兩道模糊的身影,悄無聲息地穿過孔洞,走了進來。
諾亞和馬裡瞳孔驟然收縮,全身肌肉瞬間繃緊!
他們看不清來人的面容,卻能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、如同深淵般內斂卻又令人心悸的氣息!
“誰?!”馬裡低喝一聲,強忍著傷痛,掙扎著想要站起,擋在諾亞身前!
“諾亞,馬裡,是我。”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死寂的牢房中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