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慧瑩轉而又問道：“那他肯教雲墨嗎？”
“強？”白沐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。
“若他能得那位指點，至少在這北境範圍內，擁有足以自保，甚至力敵王牌級武者的實力。至於更高那就要看他的造化和毅力了。”
盧慧瑩想起雲墨那雙平靜眼眸下隱藏的不屈。
她堅定地說：“媽，我相信雲墨！”
看著女兒眼中閃爍的信任和決心，白沐歌沉默了片刻。
“好。”白沐歌最終點了點頭，“既然你如此篤定，那便由你去問雲墨。若他願意我會親自修書一封，引薦他去見那位前輩。至於那位前輩是否願意收下他，就看他自己的命數和毅力了。”
她站起身，走到巨大的冰晶窗前，望著外面無盡的風雪，聲音飄渺。
“告訴雲墨，體修之路他不過踏出一步而已，非大毅力不可為。”
“是！媽！我這就去！”
盧慧瑩眼中爆發出明亮的光彩，她向母親和盧守拙匆匆行了一禮，轉身就朝殿外跑去。
殿門在她身後合攏，隔絕了外面的風雪聲。
盧守拙看著白沐歌的背影，低聲道：“城主，那位前輩性情古怪，隱居多年，早已不問世事。只怕……”
白沐歌沒有回頭，聲音平靜無波：“當年他欠盧家一個人情。如今，用這個人情為這北境可能增添一份守護之力，值得。況且……”
她微微側首，冰晶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：“此子心性如鐵，若真能在體修之路上有所成就，未來定能成為我披雪城的一柄利刃。這北境的寒風，只會越來越烈，我們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。”
風雪拍打著冰窗，發出嗚咽般的聲響。
——
雲墨站在披雪城最高的瞭望臺上，目光穿透呼嘯的風雪，投向南方。
“鎮獄司。”他低聲自語，負手而立。
那地方的重力領域，曾在他最孱弱時壓榨出最後一絲潛力，助他破而後立。
如今體修初成，那地方或許能成為新的磨刀石，將這副軀殼錘鍊到極致。
他攤開手掌，一枚溫潤的白玉符籙靜靜躺在掌心。
這是白沐歌臨行前交給他的，符籙表面流轉著極淡的冰藍光暈，內裡封存著一道神念印記和一個名字。
鎮獄司，無涯。
白沐歌只留下一句話：“此人，或可助你百尺竿頭。”
無論是磨礪自身，還是要去尋訪高人。
兩條路，都指向同一個地方。
上京城。
身後傳來輕盈的腳步聲，帶著冰雪的清冽氣息。
慕靈霜走到他身側，聖靈羽衣在寒風中微微拂動，清冷的容顏映著冰晶的反光。
“決定了？”
“嗯。”雲墨沒有回頭，聲音平靜，“去鎮獄司，還有這位無涯。”
慕靈霜微微頷首。“我與你同去，即刻出發。”
兩人正欲動身，一道清冷的聲音穿透風雪傳來。
“且慢。”
白沐歌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瞭望臺邊緣。
她掌心託著一物，僅有巴掌大小。
形如一枚精巧的銀色柳葉，表面流淌著水波般的柔和光暈，內部隱隱有無數細密的符文如同星辰般明滅。
“此去上京，路途遙遠，尋常飛艇太慢。”白沐歌指尖輕點。
那銀色柳葉瞬間光芒大盛，脫離她的掌心，懸浮於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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