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日子,在新堡完成建設以後。
武長風將勁勇堡的屯頃文冊上繳報備,主要內容就是新堡的名稱和現有的人口規模等。
這些都是程式,不可逾越,按照規矩必須上報。
接到報備後,王光譽就非常驚訝,當時就想著去勁勇堡視察一下,看看武長風的屯堡成果。
過後由於事務繁多,一直到了今日,他才帶著人前來。
他一行人浩大,除了護衛家丁外,僉書管理所內屯田的副千戶許真,還有管隊官周全宗等人都是陪伴在旁。
武長風在接到訊息後,帶著張衡等人,還有眾多的勁勇堡軍戶在堡外迎接王光譽一行。
王光譽仍是穿著一身的千戶官服,腰間佩著麒麟銅牌,他騎在一匹膘肥大馬上。
而周全宗看他似乎有些病容,不過舉止仍然沉穩,眼神仍然銳利。
武長風總感覺周全宗身體狀態有些不對勁。
用眼神示意張衡,讓他摸摸底。
張衡點點頭,便混進隊伍中。
在武長風的帶領下,王光譽等人參觀了堡內的營房、糧倉、草料場、武庫幾處地方,看短短時間內武長風就能將堡內建築修建完畢,王光譽一行人都是吃驚而止不住點頭。
“不錯,不錯,這速度當真是讓人驚歎!”王光譽讚賞著。
在他預估中,即便武長風在怎麼努力,也得明年才能完成新堡建設。
萬萬沒想到,時間被壓縮到極致,趕在秋收之前就完成了。
“咦?這是什麼東西?怎麼不像三合土?”王光譽的眼神不錯,發現城牆粘合的東西並不是三合土,是一種灰白的東西。
城牆接縫處灰白的水泥如蛟龍蛻皮般蜿蜒,全然不似尋常三合土的赭黃。
他不禁發問:“武總旗,你該不會偷工減料吧?這坑害的可不止是你,還有堡內的軍戶。”
武長風笑道:“回大人,這是一種新材料,叫水泥,不但建築速度快,而且堪比三合土。”
王光譽哦了一聲:“你心裡有數就行。”
看他們讚許的樣子,武長風等人當然也是心下自豪。
看過堡內後,王光譽等人去冷水河邊看那架聲名鵲起的勁勇堡大水車,各人都是興味昂然,顯然對這架大水車很是好奇。
第一眼見到這高達十餘米的龐大水車時,王光譽等人都是吃了一驚,顯然是被震住了。
“當真是不錯!”王光譽頗為讚賞的說道:“如此水流都能讓這麼大水車轉動,想必工匠是用心了。”
武長風倒是沒說什麼。
若是沒有軸承,趙鞏那老匠掏心掏肺也無法完成這個任務。
鑑於軸承在水車轉軸裡面,也不可能拆開給王光譽見解檢視,武長風只是跟著附和笑了笑。
看過這水車後,武長風又陪著王光譽等人去看勁勇堡那些開墾的耕地。
一行人在渠旁而行,田地,水渠,灌井,王光譽一一看過,不時的點頭。
大片的田地之上,穀物已經成熟,沉甸甸的稻穗將秸稈壓成謙恭的弧度,正在準備收割,形勢喜人。
這武長風自願請命前來屯堡,確是很有能力,短短時間內就做出了這麼多的成績,這讓王光譽越是對武長風欣賞,如果別的屯堡的屯官都有武長風這麼上心,那千戶所內的屯田情況,將會越來越好。
就在此時。
眾人來到雜交水稻附近。
幾個軍戶正準備收割。
王光譽頗為吃驚的看著。
這一片水稻長勢簡直驚為天人,水稻已經長到了齊腰的高度,每一株稻稈都筆直挺拔。
那些飽滿的稻穗,沉甸甸地垂掛在稻稈頂端,隨風輕輕搖曳。
每一根稻穗上都結滿了密密麻麻的穀粒,顆粒飽滿圓潤。
他是見過南方的水稻,相比之下,完全雲泥之別!
“這,這是什麼水稻?本官從未見識過如此壯實的水稻!”
王光譽望著眼前齊腰高的稻稈,喉結上下滾動得像吞了烙鐵。尋常稻田稀疏得能望見泥水,眼前這畝試驗田卻密得插不進腳,稻穗擠擠挨挨活像無數狼牙棒倒懸半空。
他伸手抓著拎著根稻穗直哆嗦,恨不得掰開了,捏碎了瞧個仔細。
而隨行的其他人更是連連驚歎:
“這水稻不僅主莖強壯,而且分櫱也非常旺盛,當真是令人驚奇。”
“這結粒也太大了吧?麻雀都不敢落上去歇腳,生怕壓折了賠不起啊!”
“這一畝能打出多少糧食?”
“肯定比南方的水稻多!我曾經去過南方,那邊的水稻種植不但稀鬆,穀粒也沒這麼大!”
“沒想到武總旗對種植還頗有心得,資深老農也照顧不出如此喜人的水稻。”
……
王光譽猛然站起身,看向幾個準備下去收割的軍戶,又回頭看一眼武長風。
武長風點點頭,揮揮手:“不誤秋實,開鐮——”
隨著武長風一聲吆喝,幾個軍戶揮鐮沒入稻海。刀刃割過稻稈的沙沙聲漸漸被驚呼淹沒,稻浪倒下的動靜比錦衣衛抄家還熱鬧。
王光譽圍在田間地頭直轉圈圈,等待水稻收割上來稱重。
對於王光譽來說,糧食就是他政績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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