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大明軍隊的規矩,士兵出外作戰需要撥開撥銀,行軍糧等,不過武長風這些軍戶出戰是為了屯堡的生存,為了自己家口妻小能活下去,殺敵是他們本份,人人都要拼命,自然不可能會有人來跟武長風談開撥銀什麼的。
但韓猛和邱遠山兩支隊伍不行,開撥銀必須得給。
即便周全宗肉疼可得給。
接下來就是全軍整備。
這次出兵如果順利的話,大概需要兩天就能回來。
輜重隊要挑擔一路隨軍步行,東西倒是不多,一些口糧和清水,還有士兵的盔甲和兵器。
武長風自己是要身披鐵甲的,就是那副後金白甲的銀白鐵甲,這副鐵甲打製精良,甲葉厚實,全甲約重四十餘斤,可以有效地防守全身。
為了節省馬力,武長風和張衡還是與各軍戶一起步行,不過各人可以將自己的盔甲放在馬上馱運。
其他兩隊兵,他們有分配到盔甲的,這次是王光譽壓下來的死命令,周全宗將倉庫的盔甲全部拿出來,以供他們挑選。
這些士兵都是將甲冑打包背在身上以便步行。
古代作戰士兵,並不是無時無刻不穿著盔甲,這樣趕路太累。
前期都是輕裝行進。
等到要作戰之時,在穿戴盔甲,裝備兵器,可以短兵相接之際,保留最大力氣砍殺敵人。
而何時要穿戴盔甲,那就要看夜不收的能力了。
提前發現敵人,便有充足時間穿戴。
晚了,那可真是肉搏了。
所以,夜不收極其重要,甚至軍隊的事關生死。
此時的張衡與另一個名為熊冶的夜不收已經提前出發,為軍隊刺探前方道路。
緊接著,便是三隊人馬離開宣府城,向著關山方向進行。
……
熾熱的太陽照耀著大地,肆無忌憚的發散著其無上的神威,似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都燃盡一般。
官道之上,亂石叢生,一片蕭瑟破敗之景象。
遠處的荒野上,幾條雙目泛紅的乾瘦野狗漫無目的在其上游蕩著。
這幾條瘦骨嶙峋的野狗,便是這片廣袤區域之中唯一還活著的生物。
似乎是察覺了到了什麼,領頭的野狗突然停住了腳步,它抬起了頭顱,向著身後看去,另外兩條野狗的頭顱幾乎在同時也看向了同一方向。
能夠在這樣的地方活下來,若是不夠警覺,早已經是成為了案桌上的食物。
遠處,武長風等人的隊伍緩緩行進。
揹負著令旗的傳令騎兵,驅動著座下的戰馬快速的在道路的兩側賓士,傳達著軍令。
此時的韓猛凝望遠處,說道:“武兄,你趕的時間真是巧啊,但凡是今早請纓,周全宗都不會應你出戰。”
武長風笑了一聲:“韓哥這是怕我搶了你的功勞?”
韓猛抬頭正好對上那人似笑非笑的眼神,揚了揚眉真誠說道:“我是怕你搶我銀子。”
“那你還送我銀子。”
“那不一樣,你剛剛起步,以前又是我的兵,我不照顧你,誰照顧你?”
韓猛附在武長風耳邊,小聲說道:“這次出征剿匪,單單選人就差點打起來。用大母腳趾頭想想都知道,那盤踞多年的老匪,若是沒點家底,鬼都不信。”
武長風聽個心裡明鏡。
這次作戰不同以往,不是對敵建奴,而是土匪。
強度下降好幾個檔次不說,還能趁亂搜刮油水。
這等好事軍士自然反應積極,但名額有限,爭搶是自然的。
韓猛繼續說道:“但我希望你能機靈點,把大頭端了,好去建設新堡。”
武長風誠惶誠恐道:“我帶兵出征,純粹就是為了正義!”
“好一個正義。”韓猛露出一副我懂的神色:“果然沒看錯你,哈哈。”
兩人說說笑笑。
“噠噠噠————”
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。
武長風抬起頭,看向前方,身穿著輕便罩甲的張衡已經騎馬跑回來,稟告:“武總旗,前方已經到達李家溝。”
韓猛道:“距離關山還有十里,再探再報。”
但張衡有一絲猶豫,說道:“我越過李家溝,前行三里,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。”
邱遠山走過來疑問:“細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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