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是出了什麼變故?二哥從何人口中得知此事?吳忠良想著其中的關竅,手指曲著,在桌上輕敲了兩下。
真是麻煩,安平候洛臨的老相好,私生子究竟在何處?
若真是被民風所累,洛臨的老相好懷著孩子時就雙雙而亡,那倒還是好的。倘被二哥的人先尋到,那麼這三年的努力豈不是白費!
只怪這男女大防的時代,一族之人輕易不會說出那等未婚生孕的醜事。
該讓逍遙他們,加緊融入每個村寨之中,套出線索。三年時間,才排查完二十二處村落,還有十三個村……外人想要打進村子,太耗時間。
“相公,你想什麼呢,這麼入神?”
“我在想,許長河這種眼裡只有釀酒的頂級匠人,品行單純,不理世事,為何會聽從翁氏的安排?”
確實想不通啊。葉春花皺著眉頭:“我總覺得這中間,可能還能做做文章,或者能查出些對翁氏不利的線索。然而許叔那個死腦筋,當初我娘挖她過來,三顧茅廬都不止。如今情境,我是沒那個心力去查了。哎,管他為何?他人我也救了,辭也辭了,還追求動機?我只知道他現在於我無害。”
吳忠良聽到此處,心中突然一動:“媳婦,你也有十八了,真的不好奇你的生父?”
“好奇啊。以前每每發問,他們總是一副哀怨的神色,倒也沒好意思問下去。”原主以前問過許多次,無論葉樹、葉嫻總是一副傷心樣,半句話也說不出來。是以,原主還真不知道父親姓甚名誰。
外人來說,也只是一句:“你父親可了不得,少年英俊,身騎大白馬,還帶著刀呢。一看就是個行走江湖的大俠客!”
吳忠良嘆口氣,覺得自己多此一問--安平候的老相好,懷的是個男孩,且有玉牌為證。
傻媳婦雖然也是她娘未婚而孕,性別不符,更沒那塊寶玉。
正自想著,卻聽葉春花說了聲:“我那便宜爹,上回翁氏事出,他和嫻姨曾提過一句,叫……”
吳忠良豎起耳朵。
“嘖,叫什麼來著,突然忘記了。回頭問問去。相公啊,聽說我那便宜爹,是個江湖豪俠。”葉春花道:“要不你下回出門做生意,也帶上我和阿璃吧。”
“你想出去遊玩?去何處?盛京吧!”這提意甚好,正好可以藉口回京,觀望一下形勢,也探探知情人的口風,查查二哥是從何得知的訊息。
葉春花擺手:“不是啊,我不想去京城。京城不就是個大城郭,去京城做什麼,看人嗎?相公,我是想仗劍天涯,鮮衣怒馬,恣意闖蕩!”
不能借口回京,那也只能讓老九回去一趟。只是老九又會委屈了,前幾日讓老九去州里,老九還在抱怨:“六哥,你就是捨不得嫂子孩子,才讓我去州里的吧?得,我這是又賠銀子,又賠人。”
吳忠良拿手敲了下葉春花的大腦袋:“帶著孩子,你還想仗劍天涯?阿璃能吃得下餐風露宿的苦?你怎麼想到一出就是一出,頭前不是說好再過兩年就送阿璃去杜傢俬學,讓她成為一個有學識的人?不至於像你,大字不識一個?”
誰大字不識一個?我那不是才穿越過來,就被一些家長裡短的事弄得煩心嗎?
葉春花憤憤地想:明天就開始學識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