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動別動!”葉春花跳過去,踮起腳拉住吳忠良的手:“相公,讓我來!”
“為何?”
“這撕人皮面具,跟掀新娘頭紗是一個道理。你都掀了我一次蓋頭,這次該輪到我了。三,二,一……”
葉春花在吳忠良脖子間左摸右摸,摸得吳忠良臉都紅了,雲逍遙更是把臉撇得老開,才摸到了一層薄薄的介面。
厲害了,做這人皮面具的人。
現代拍影視劇的道具組,真該來好好學學。
葉春花感嘆了句,便上手一撕。
待看到吳忠良真容,葉春花張著嘴,呆得像只木雞。
吳忠良蹙眉:“醒醒,媳婦。”
這種清冷寡淡的氣質,五官間更是萬千詞藻不能形容其一分美好。要不是吳忠良的聲音太過耳熟,葉春花差點以為自己見到了初臨凡塵的謫仙。
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?超凡脫俗得,像是把整個世間的光都攏了去,連逍遙師兄這樣的,都成了陪襯。
雲逍遙笑說:“弟妹被你美貌驚呆了呢。”
吳忠良臉上沒什麼表情,如星海浩瀚的深邃眸子裡卻透了幾絲冷意:“師兄許久沒下山,怕是我忘了被我拎著丟下山崖的故事了。媳婦,你若是再流口水,我便把面具戴上。”
“別戴別戴,就這麼著。也不能怪我,實在是相公長得秀色可餐。”葉春花擦了擦快要掉出來的口水,眼睛像是長在了吳忠良身上。
吳忠良見雲逍遙偷笑,不動聲色地轉了個臉。
再轉過頭來,又是一副醜陋的駭人模樣。
葉春花這才回過神來,她本想依著往日的相處模式,稱讚一下。但到口的詞,似乎都有些俗氣。
於是,葉春花也不管是不是文抄公了,張口就道:“春日遊,杏花吹滿頭。陌上誰家年少,足風流。妾擬將身嫁與,一生休。縱被無情棄,不能羞。”
吳忠良和雲逍遙皆愣住了。
好半晌,雲逍遙才從桌上拿了紙筆,把葉春花方才所吟,給默了下來。
吳忠良道:“師兄這是做什麼?”
“師傅他老人家總是瞧不上如今的詩人才子,把弟妹這詩拿去讓他老人家品品,沒準他老人家一高興,也傳了我凌雲功。”雲逍遙問:“弟妹寫給師弟的情詩,介意流傳嗎?”
凌雲功。這是門輕功。雲逍遙一直盯著便宜丈夫,想來是便宜丈夫學了,他沒學。
這個鬼谷子,做師傅也是做得偏心呢。同樣是習武,兩個小徒弟也差不多年紀,居然只教一個。
不錯,很特別,很合心意。
葉春花笑道:“自然願意。我特別想讓全世界人都知道我愛慕相公。”
雲逍遙又愣了一下。
吳忠良倒是習慣了:“媳婦,你知我相貌,也知我師從出雲居,不好奇我究竟是誰?”
葉春花道:“大抵是猜出來了。相公就是那本閒書上寫的,清冷不愛笑,出街一遊,被婦人投了一車木瓜,最後投得重傷垂死,將養三月的六皇子--盛宇卿。只是……吳忠良呢?與我成婚的,是你還是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