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代大家閨秀,就是出街都難得一回,絕大多數時候都窩在閨房之中。
葉春花、葉嫻這種,只能是市井小民,算不得閨秀。但她們好歹也是正經的良民,何曾受過男人的品頭論足。
葉嫻氣不過,把酒壺一收:“諸位請走吧,來泰不招待混子。”
“敞開門做生意,還有逐人的道理。你敢收我的酒,我就把你們店的名聲搞臭。看你們以後還怎麼經營!”
“切!”葉春花攔住還要發作的葉嫻,徑直走到三人面前:“那位是不是教你們,只在沒人時候搗亂呢?這樣吧,你們只管叫囂,我這便去對面銀店把幾個老闆夥計都叫來。”
三人面面相覷:“瞎說什麼?誰人教我們?你去啊,你把他們都叫來!”
葉春花冷笑一聲,走出酒肆門,大喊一聲:“王伯,今日我心情好,請你和小王哥喝幾杯。哦對,把兩位姐姐也叫上。”
對面遙遙傳來一個聲音:“小春花,可說好了,你請。”
“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。今日份的清酒,醇厚得很。”
葉春花喊完,便進到酒肆裡,斜倚在櫃檯前,眉梢一挑:“嫻姨,把酒給他們,我們只管在這兒瞧著。看有外人在,他們還敢大放獗詞。”
三個男子縮縮肩膀,猶豫了一下,把酒錢扔在桌上,倉皇而逃。
葉嫻把酒錢拿起:“算你們識相!”頓了頓又道:“果然酒肆裡出了什麼事,都是衝你來的。春花,你是對的,那幕後之人,就是翁氏。”
“可惜內鬼還沒查出來。”葉春花上前,把銀子收起,再把兩壺酒拎起:“酒沒喝完,人就跑了。紙老虎。平白給我賺了兩壺酒錢。”
“小春花,我們來了。今兒要喝得你哭!”銀店老闆帶了幾個人,談笑著走了進來。
葉春花嘟著嘴:“得!還說賺了兩壺……”
“一點酒算什麼?你每次來喝的,還算少?”葉嫻好笑:“你娘總是大大方方把酒送出去,半點不在乎銀錢。你也不知道像誰……”
“我娘大方,那是因為她賺得多啊。十六七的姑娘,從鄉下出來,一窮二白的,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,不到一年就置了門面。我呢,守著我孃的寶貝,自然得吝嗇些。”葉春花端著笑:“打死不做敗家子!”
葉嫻頗無奈:“那我拿些花生給他們下酒,你看如何?”
“花生下酒,越就越有。不能給花生。”葉春花嘀咕一聲,轉個身笑臉迎著銀店老闆:“王伯,今天只有酒,莫得菜。我嫻姨躲懶,還沒去買。這樣吧,您回家自個兒捎個菜,您看行不行?”
葉嫻噗嗤一下笑出聲來:“對對對,我這就買菜去。王哥,你隨意。”
銀店老闆白了葉春花一眼:“真個兒不似你娘!咦,我瞧著今日見你,眉眼間竟有幾分肖似你娘了。小春花,你瘦了啊!”
葉春花心裡高興:“王伯好眼力。這樣吧,我去追上嫻姨。別的沒有,花生米管夠。”
才出大門,轉過巷口,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呼嘯的棍棒破空聲。
葉春花身子前仰,想要避讓。哪曾想,前方地上突然橫了個什麼,讓她腳步踉蹌了一下。
“砰!”
葉春花眼前一黑,重重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