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裡疾步上前。別衡用嘴擼了擼案几前的一瓶湛藍色的藥瓶。安裡驚訝地拿起藥瓶,困惑道:“這是……”
“賞你的。”別衡平靜道,又補充了幾句:“這是平安膏,專門治療各種跌打損傷,頭疼腦熱,還能治療各種燙傷蟲咬。”
嗯???這句話,貌似和別風的話如出一轍啊。人家別風是出於真心實意的,可安裡卻對別衡產生懷疑,她懷疑這個藥是不是有毒,萬一抹上去,腫的更厲害,亦或者是流膿潰爛,那豈不是完蛋了呦?
安裡腦洞大開,卻仍是不動聲色地湊過去,將那膏藥給拿了過來,假惺惺的笑道:“多謝皇上,奴才真是受寵若驚呢。”
“不用謝,以後心要收緊了。”別衡幽幽地說。他可仍記得安裡看別風的那種曖昧不清的眼神,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。
安裡覺得,這個別衡還真是莫名其妙哩,話裡有話,還陰陽怪氣的。不知道自己哪裡有觸犯了他。哦,管他的呢,若是自己天天在意別衡的想法,安裡覺得自己肯定是容易得抑鬱症,容易英年早逝。
別衡沒再說話,而是低垂著眼眸,專心批閱奏摺。
時間一點點的流逝。轉眼間,天色已黑,別衡只覺得眼皮一直打架,迷迷糊糊地,他竟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安裡站在一旁,瞧見別衡睡了過去,但,她又同情心氾濫,忙躡手躡腳地去給別衡拿來一件披風,披在別衡的身上。
“小不點,別走……”睡夢中的別衡喃喃自語,像是在說著夢話,他忽然伸出手,擒住安裡的手。
安裡的心突突地跳著,感受著從對方手心裡傳來的熱度,是那麼的炙熱,還有灼人。安裡緊張地看著別衡,看他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。
這麼被抓著,她緊張不安,可安裡又不敢輕易地將他的手給拍掉,生怕自己會吵醒別衡,若是吵醒別衡,指不定又是一頓處罰呢,安裡心裡權衡一二,只好像根木頭似的,傻愣愣的杵著不動。
曹公公見此情景,忍不住捂嘴偷笑。而安裡更是心底憋氣,怎麼連曹公公也愛看她的笑話呢?安裡心裡苦,安裡想回家,安裡想把這個如同死豬般昏睡的別衡給拍醒!
不過安裡一瞥眼,發現睡著的別衡還是挺好看的,他的顏值還是值得肯定的,長長的羽睫,仿若是用上等紫毫筆細繪而成,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,鼻似彎鉤,薄薄的嘴唇泛著光澤,讓人想要親上一口。
咦,不對啊,安裡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會對別衡產生這種古怪的想法。他可是別衡啊,是那個處處看她不爽,雞蛋裡挑骨頭的事逼皇帝別衡啊!自己怎麼會對他存有色心呢?
可猝不及防的是,別衡突然醒了。他猛地睜大雙眼,錯愕地望著近在咫尺的安裡。他發現自己的手還莫名其妙的抓住安裡白皙如藕節的手腕。
一時間,那深邃的眼瞳裡似是驚惑,又是暗藏慍色?
安裡的臉驀地紅起來,心跳漏了半拍,驚慌失措地將自己的手腕從對方的手裡抽離。